花静静地绽放

花静静地绽放

无理取闹小说2026-04-13 08:46:07
她很想对老师说,不想管钥匙了。因为每天放晚学的时候,她总是最晚一个回家,教室隔壁的一个五岁大的女孩,就会这时候跑过来欺负她。她虽已上一年级了,可长得既瘦又小,哪抵得过那个既高又胖的坏丫头。“坏丫头”这
她很想对老师说,不想管钥匙了。因为每天放晚学的时候,她总是最晚一个回家,教室隔壁的一个五岁大的女孩,就会这时候跑过来欺负她。她虽已上一年级了,可长得既瘦又小,哪抵得过那个既高又胖的坏丫头。
“坏丫头”这个名字,是她起的,在她心里坏丫头就像个魔鬼,总是趁她不注意时,跑来羞辱她,让她又怕又恨。
今天,她刚把教室门锁上,坏丫头又跑来拽住她的辫子,嚷道:“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玩。”她把挂在脖子上的钥匙紧紧护在胸前。坏丫头更坏了,把她的辫子拽得更紧,疼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正僵持着,他来了,大叫一声:“松手!”坏丫头吓得连忙松了手,他对着坏丫头眼光很凶地说:“再敢欺负人,小心你的腿!”坏丫头吓得“哇”地一声哭着跑回家了。她含着泪感激地望着他。
原来他的书掉在了教室里了,是回来拿书的。
她和他一起回家。她有一种特别的快乐,往日迎着夕阳回家,总是影子和她作伴,今天可不一样了,连山路边上的野菊花也扭动着腰枝向她舞蹈。快到她家时,他对她说:“以后如果她再敢欺负你,就对我讲。”她望着神气地他,笑着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坏丫头真的没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她叫花,大家却都叫她哑女,其实她并不哑,也会说话,因为爹和娘不会说话,她也就习惯了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看。
大家都叫他强,这是他的小名。娘一生他,没多久,爹上山打石头,让炮炸死了。家里就他一个男子汉,奶奶和娘指望着他长得像山一样强壮。
他确实长得疯快,小学还没读完,就已高过她一个头。在山里砍柴如果遇见他,他总是笑她,哪是她砍柴,是柴砍她。他总是不让她砍,把他砍的分一些给她,想她也背不动,又帮她背到山下。
在他的眼里,她就像山里的一棵小草,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棵大树,长着茂盛叶子,是可以让她躲雨遮阳的。
他两天没来上学,听说他的奶奶去世了。他很爱他的奶奶,她想他一定很伤心了,她也替他伤心,放了学,她偷偷地去他家看他,她不敢走进他家,只是躲在离他家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偷偷地看。他和娘披麻带孝地坐在家门口,家里有好多人,有的在陪坐,有的走来走去地忙着。他没有哭,倒是他娘低着头摸眼泪,他看着娘,想是对娘说着什么。当他抬起头眼光正好对着大树,她吓得赶紧躲到了树后。
他变得话少了,如同她一样,只是静静地上学,静静地砍柴,那欢快地笑声很少能听到了。这让她心里很难受,不爱说话的她倒主动和他说话了,为了让他开心,也学会了讲笑话给他听,有时他听得也和她大笑起来。有次笑完后,他盯着她看,说:你真美!她红着脸跑回了家。
山里的夏天总是过得很快,山风一吹,就到了下一个季节。他和她要到离家十多里路的乡里去上初中了。爹娘不想让她读了,比划着说女娃认些字就行了。她哭了三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还是娘心软,劝爹让她读,爹叹了一口气,算是点头答应了。他找到她说,他不想读了,娘一人在家他不放心。这让她很失望,他是念书的料呀。可他娘骂了他没出息,说就是讨饭也要让他念书,以后再提不想念书就打断他的腿。多好的娘呀!她心里真替他高兴。
他和她,还有柱子和娟分在了一个班,四人总是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带上中午吃的馍馍,摸黑去上学。走到有坟墓的地方,柱子总是吓她和娟,说鬼来了,这样娟和她吓得一声怪叫,猛跑起来,柱子就在后面哈哈大笑。他总拦着柱子说:女生胆小,别吓破了胆子让你赔人呢。柱子总是傻笑两声,可第二天又忘了,两女生只好吸取了教训,每要走过那片坟地时,就一人一边把他的两个袖子拽得紧紧地,这样,柱子也不好再吓她们了。
他成绩好,班上又有威望,很快被老师看重,提升为班长。她也很争气,老师找她谈话让她担任班上的学习委员,她就是摇头,这让他很生气,对着她嚷:还想当老师呢,就这个胆量以后能上讲台呀?他的话刺中了她的心思,她咬咬牙答应了。其他组长都很配合她的工作,就是娟总是和她对着干,本子总是收不起,她没少挨老师的批评,为了不让他失望,她总是在娟偷玩时帮她把本子收上来交给老师。他更生气了,这当的是什么官呀,做为班长他觉得自己有权力向老师反映这事,她拉着他不让他去,他一跺脚:不管了。
时间就像那逶迤的山路,一点点向前沿伸。他和她都要面临上高中的问题了,俩人都感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读,还是不读?看到娘越来越佝偻的身躯,他没有读下去的勇气,暑假里拼命的帮娘干活,除了干活什么也不想,让自己累得倒头就睡。她每次送饭到她家的地里,总能看见他在地里不抬头的身影,有次她故意咳嗽一声,他抬起头的目光也是茫然的,似乎有不认识她的感觉。她心里真想大哭一场,可脸上也装成不认识他的样子,默默地走过他家的田地。
结果总是出人意料,两家大人都没有说不让他们上高中。她心里别提多高兴,拉着他往无人的山野跑,他从来没看见她这样高兴过。他坐在草地上,看着她蹦跳着摘着山间的野花,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鹿那样让人着迷,他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怜爱。他不愿意让自己心中的秘密让她知道,他要她永远像今天这样。
她从没上过县城,但她想有他和她一起去,也没什么害怕的,走的头一天,娘帮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打着手势叹息,意思是说她哥一个男娃,读不进书,而她这个女娃这么喜欢念书,搞反了。她望着娘笑了。
一大早她就起床了,想他会来叫她,可等了一早上也不见他身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喘吁吁地往他家跑,门关着,难道他已走了?她不相信,他决对不会抛下她一个人走的,她喊着他的名字,拍着他家的门。门终于开了,是他娘开的,她惊了一下,感觉他娘怎么会这么老了,不到五十岁就像已到暮年。她叫了一声:“婶,他在家吗?”他娘像是不愿提他的样子,勉强说了一声:“在。”转身进了屋,她跟着他娘走了进去,一走进他家的堂屋,她再也迈不动脚,眼前的景象让她呆在那儿,她看见他跪在堂屋的中央,背对着她,如同一个柱子一动不动。她不知道他为何跪着?是犯了什么错误,惹娘生气了?他娘喊她:“花,过来!”她胆怯地走到他娘跟前,“你劝劝他,他不愿去上学。”她小心翼翼地向他走去,很近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那脸,是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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