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意
北国腊冬,千里雪飘,万里冰封。从渺茫天涯处吹过的阵阵寒风,正飕飕地吹彻,仿以万物苍生为砧板,以贫民百姓为鱼肉。当下时分,正是一轮幽阳初升之际,沧沧莽莽的大地显得广远辽阔而又万籁俱寂。只幽寂的山林古道内
北国腊冬,千里雪飘,万里冰封。从渺茫天涯处吹过的阵阵寒风,正飕飕地吹彻,仿以万物苍生为砧板,以贫民百姓为鱼肉。当下时分,正是一轮幽阳初升之际,沧沧莽莽的大地显得广远辽阔而又万籁俱寂。
只幽寂的山林古道内,一匹快马正在怒哮飞奔,溅得地面四处白雪漱漱而飞,又陆续扑落在马背上,那生得威风凛凛的黑面汉子的皮帽之上。
黑面汉子不禁蓦地一怨,脸色又似下沉了几分,将手里的马鞭挥舞得更起劲,鞭子在冷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
落在早已气喘吁吁的黑马背上。
黑马忍痛倏然跃起,在半空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叫,嘶叫声划过苍空不停回荡,一时无法消去,然后黑马又继续朝这条更深更远的古道迈入……
而马蹄因快速敲在已结成一团团的冰面上,竟形成一种异常悦耳的清翠之声,犹如是正被游风吹拂的铜铃发出的那种清翠欲滴的声音。
就在将近下一个岔口的时候,古道上又传来另一阵急遽的马蹄声,蹄声是从雾霭重重的林道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黑面汉子神色俨然变得很沉重,眉宇处紧皱成一团,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瞳孔却不停收缩起来。凭他多年以来在江湖上的见闻,来者极可能是冲着自己而来,并且绝对不止一个。
如在往日时,他定会大大方方地试探对方是何门何派。
但当下他要紧慎行事,他还记得大师兄临走时对他嘱咐道:“三师弟,此次是师傅六十大寿,我同师弟几人都有要事在身,不能相聚一堂,只好盼你尽快将这份贺礼交予师傅……路途遥远,你生性忠厚耿直,万万不可与旁人提起这事,亦不可与武林各门派中人交手。”
想起这般景况,黑面汉子只好将黑马放慢一些,以至于不敢太过用力去拉扯马缰,以免发出惊扰的声音。
顺手将头上那顶压在眉心的皮帽拉得更低些许。为怕惹人起意,黑面汉子还决意从马背落下,改作徒手牵马而行,一人一马便漫步于这冰天雪地之下。
没过多久,林道的另一头,便若隐若现闪有一个灰影。
而此时山林已落下微微的绒雪,将原先幽阳的红光隐没成一片暮色的氛围,就连不远处的山林群丛,看起来也仿若是一座座灰蒙蒙的雪山。
随着双方之间的缩短,那灰影亦越来越大,最后好像破空而出一般,迎面急奔而来一匹白马。
这匹白马可谓风姿卓态,马蹄溅得古道之内的落雪,纷纷乱乱,一时竟似万千点雨粉飞舞。
白马背上自然还驮伏着一个人。
这个人着一身淡青色的布衣棉袄,外面却披着一件颇大的风氅,好像平日里最常见的儒生打扮。
但待白马急奔近时,黑面汉子不禁一惊,只因这风氅柒有血迹斑斑,大片大片相连成,而且白马脖颈亦染有一点点的血迹。甚至从雪地里还清晰可见那些血迹,自是从白马身上滴落的,仿似在这雪面上绽放的朵朵鲜红的梅花一样的血点。
只茫然间,黑面汉子一抬头,却惊见自不远处林道里,正飞驰着九匹快马,最前头的是一匹白马,中间三匹杂马,身后紧追五匹黑马,马背上亦挺坐着九个身穿黑戎衣的大汉。
这九人的统领,看似正是在最前头骑白马的威武大汉,此人的体形足足比其余人大了一倍之多。那淡青衣人也已瞄见这威武大汉,明显变得紧张不安起来,一手执起紧捲的缰绳便想策马加快,不料被缰绳一阵巨大的反噬力牵动,反使自己从马背翻滚而落,惹得四处雪花纷纷飘逸吐舞。
许到这时,黑面汉子才约莫看清这淡青衣人的容貌。这细看之下,心头一惊,心下暗忖道:“看来此人定是被惹了麻烦,才会无奈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可叹自己虽空负一身武艺,但当下要事便是替师兄弟们帮师傅祝大寿,为免节外生枝,不该理这闲事好哩?”
正当黑面汉子转到另一条分岔处时。在威武大汉后面的八名戎衣打扮的汉子,已颼地一声,同时划过半空用雪雁一般轻盈的姿势踏入雪地,雪地仍静如湖水,竟未泛起一丝惊雪。
八名戎衣汉子,声势浩然,正逐步踏雪而向那淡青衣人处。黑面汉子眼见八人使的轻功,无论是身法,招式的变化,皆为上乘,不禁暗忖道:“好轻功,不过若同五师弟的‘沧海一粟’,七师弟的‘美人一笑’相比较,怕还是弱了那么几分。”
只见淡青衣人蓦然一笑,笑声甚是悲凉,右手却猛然一转从腰间掏出一柄短剑,剑虽短,但剑锋吐出的迷人青芒,足以表明这是一柄古老的剑。
淡青衣人只将剑一掷,短剑脱手飞向八人之中最近的一人,剑尾系着一条长长的白线。短剑飞向的之人却像已木然一般,脸上露着一丝冷笑,用铁铜般的袖套一拔,噹一声,短剑随即被格开几丈,飞向沧沧莽莽的天空,最后落在一根断木之上。
那人嘴里一笑,柔声道:“秋妹,只要你肯顺了辛参军的话,将叛军的花名栅和藏身图交出来,之前发生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今后你我大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淡青衣人却忿忿道:“哼,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枉我爹爹对你那么好,供你食寝,传授你武艺,你居然出卖他老人家,害他不得善终。”
那人似笑非笑,神色诡异地道:“你说对我好?哈哈!你可知道,十七年前,在风冢村你父亲杀害我一家大小时,那时我便发誓曰后定要取他狗命,让他饱尝妻离子散的滋味。”
淡青衣人一面怨容,只木然看着那人,竟一时无言以对,只紧捲着手中白线,泪水亦不由夺眶而出,漱漱扑落在这雪泥之上。
就在这时,从那人身后涌跃而起一个戎衣大汉,风絮哗哗划过他的衣襟,使他左手一柄偌大的黑剑,淬声连连,这铁剑是如此的扁而长,剑尖正指向淡青衣人的胸口。
戎衣大汉一手执剑一边冷血地道:“辛参军有令,无论问不问得出下落,余孽自当一律格杀无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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