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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打电话来，让我回去的时候给他带点冰。
我说，你妈的。
下午搭55经过福州一中，想起小小还在上课，也不知道下课了没有。打个电话，嘟了两声，想起来高中生好像不让带电话。
骂了两声晦气。抬手要挂，电话突然接了起来。心底刹那间好像拨云见雾，心底一个躺着的自己站了起来。
喂？
小小，是我，小白。
知道，什么事？
没什么......我犹豫了一下。
哦。
我又问，在干嘛？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还能在干嘛，要么上课，要么下课。
果然，她那边说，在上课。
上课接电话，没关系吧？
没事，老师不管。
晚上还出来？
再看吧，要晚自修。她好像想了一下，说，应该会。
老地方。
老地方。
拥挤的公交屁颠颠载着我，我隔着车窗，注意到一中的门口挂出了长长的横幅。距离高考还有100来天云云。阳光下被风吹的歪七扭八，很无力的样子。
倒是想起了上次和小小的见面，也是在这所学校的大门。我喝得很高，打了一支低浓度的吗啡，神志不清。靠在一中的铁门上，手里拿着破碎的酒瓶，门卫在犹豫要不要上来赶人。然后阴影从铁门上倾泻下来，一个女生从天而降。
那天我喝的真的很高，所以后来我无数次的试图回想，都想不出，那只小熊到底是印在内裤的左上角，还是右上角。我问过小小，她说，傻逼才穿小熊内裤。
后来我们从一中大门逃出去。或者准确点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被这个高中女生拉着，绕着整个大学城跑了半圈。后来我就和她开了间房，很累，澡也没洗，就倒房间地毯上睡了一觉。后半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小熊内裤，在云里飘来飘去，看不清小熊是左边是右边，于是伸手去抓。哇你干嘛。清脆的女声。
我这才把手从她胸口挪开，她看我醒了，闭上眼，认命的自言自语说，倒霉，还以为你不会醒的。
你是谁？我至始至终没弄清状况。
她说，你管我。
我问，我是谁？
她伤心的说，完了完了，被强奸不算，还要被个傻子强奸。
我强奸你干嘛？
她伤心的都快哭了，操，你都还没上，就开始否认了。
我始终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脑袋很晕，估计是吗啡的后遗症。我不搭理她，晃头晃脑的去烧了壶开水。又掏出手机看看，翻到半个月前一直没回的短息，是以前的舍友发来的，问我回不回去，辅导员点我名。我想了想，还是收起了手机。
不得不说，吗啡的后遗症真的很猛，比海洛因还狠，至少海洛因爽过以后还能让我神清气爽一整天，也不知道冠西到底想什么。这王八蛋上次还给我弄了两粒塞入式鸦片。塞屁眼里的。王林上次塞了一次，治好了多年的老便秘。
宾馆有茶叶。我泡了包，问躺在床上的女生，喝茶吗？
喝。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
端茶回床上，看见她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个书包出来，认认真真的在写作业。我头皮立刻就炸了。
姐姐……你大几？
高二。
完了。我把茶往她手里一送，转头满地找我的衣服。
她问，你要走了？陪我坐会吧......余弦公式你还记得几个？
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嫖宿你的，而且我爸不姓李。
谁说你嫖宿了？
是吗？我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裤衩。
嫖宿可是官员的特权，你明明是强奸。
快，我的皮带在哪！
……
小小总是笑嘻嘻的，喜欢笑。我想到今晚的约会，有些期待，不知道要不要给她买点什么见面礼。上周送了她一本五三，被她暴打一顿，所以这次试试优化设计好了。公交到博士后，王林一个电话过来。
冰。别忘了啊。
三块五的？
妈的，你觉得够？
我弄点吗啡都够了。
那是你，你个变态打支吗啡都能高潮。
二十块，多了我也没有。
你去问问疯子，别去找冠西，他不靠谱。
人家好歹治好了你的便秘。
操。他骂咧咧的挂了电话，那头还有个女人的呻吟。听声音像她女朋友的，又有点不像。不太确定，什么时候还是要用身体亲自确认一下。虽然这胖子肯定不答应。但，管他的。
疯子的店在永辉后面，他的店在卖‘猪肉’这块上其实算是够得上档次的了。就像罂粟也有做火锅和做鸦片之分，冠西那家卖点通便的鸦片，或是容易便秘的海洛因也就顶天了，疯子就不一样，路子野，什么货都弄得到。要是钱够，枪都能给你弄来几条。
绕到永辉的时候，一群人突然闹哄哄的往永辉后面涌了过去。
什么时候吸毒也要排队了？我诧异的同时，注意到疯子的店门口停了一排的警车。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我有些感慨，心说，疯子啊疯子，你真厉害，还敢和警察做生意。不知道他们比黑社会还黑。
围观的群众相当之多，我这才发现不对。这时，有个警官爬上了高处，朝疯子的店大喊，放下武器，放弃抵抗。
围观的人实在是多，我怎么挤都挤不进去，奈之下，我只好发挥跳高特长，在人群背后一跳一跳。一上，看见疯子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手里拿着把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枪。再一跳，双方开始对骂。再再一跳，双方开始枪战，突突突，围观的群众鼓掌叫好：射死他，射他一脸吧！再再再一跳，嘭一声巨响，像是砸西瓜。确实是砸西瓜，疯子被爆头了。
我累得个半死。怪了，我这么好的体力，怎么跳几下就累了？我感觉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往重了很多，疑惑的伸手摸了摸，摸到一个女生。
哇。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原来是疯子在读大学的女朋友。她倒精明，挤不进去，就挂在我肩上，跟着我上蹿下跳。
她也看到了疯子被爆头的一幕，此刻，她干净的脸上流的泪就和疯子流的血一样多。她哽咽着，对我说，对不起，谢谢你……
疯子的女朋友以前是做小姐的，兼职做大学生，也做大学生生意。后来遇见了疯子，就不卖了，专心读大学，还拿过奖学金。以前还听疯子说过几年就带她回家结婚云云，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我觉得晦气，但没说什么。摆摆手，决定去找冠西。毕竟答应了王林要给他带冰。
离开的时候，我看见她颓然坐在地上抹眼泪，哭得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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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死了。很奇怪的感觉，前几天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