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灌(一)

由不得你,灌(一)

孤魂纸散文2025-09-16 22:29:22
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个都长得面黄肌瘦,体质很弱。尤其是我和弟弟,是两只病猫。我抵抗力不好,经常感冒发烧,一高烧就抽搐、翻白眼,吓得大人眼泪涟涟。弟弟呢,身体似乎比我更差,每次大便后总会脱肛,严重时落下来
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个都长得面黄肌瘦,体质很弱。尤其是我和弟弟,是两只病猫。
我抵抗力不好,经常感冒发烧,一高烧就抽搐、翻白眼,吓得大人眼泪涟涟。弟弟呢,身体似乎比我更差,每次大便后总会脱肛,严重时落下来足有大人中指长,要父亲或者母亲用温热的湿毛巾托着,让它一点一点收缩回去。弟弟的病属于脾胃虚弱,只要吃些健脾益气的药,再加强加强营养就行了。因此,常常光顾的医生大多时候是来找我的。
远远看见医生来了,进了门,放下药箱,取出体温计量体温。我滚烫的身子一接触到那玻璃棒,立刻产生一种凉凉的感觉,非常讨厌。一会儿,医生看了看体温计的刻度,说需要打针,然后一边取出粉剂、水剂,开始配药,一边取出酒精灯烧消毒盒。一切弄妥当后,医生打开消毒盒,用镊子从纱布中夹出针头,摁到针筒上,再让长长的针头插入小瓶子里抽满药水,最后把注射器高高举起,让闪亮的针尖朝上,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挤去针筒里的小气泡。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而放声大哭,拼命地想挣脱大人的手,找个地方躲起来。
于是,大人们常常选择让我们喝中药,吞药丸。
我也不愿意吃药。中药味太苦,剂量多;西药丸子不好吞,往往冲药丸的温水咽下肚半碗,药丸子却卡在舌根下或粘在喉咙里,一溶化,那个苦啊,无法形容。
喂药,也就成了父母的头疼事了。
说是喂药,其实说“灌药”更为准确。
药煎好了,父亲或母亲必然拍着其中一个装着几颗糖的口袋,一手端药碗,一手端温水,走过来做思想工作:
“乖仔,快点喝下去,病就好了!”
“一点也不苦。”
“喝完就喝水吃糖。”
……
回想起上次喝药的滋味,我说什么也不肯配合。
若是母亲,往往能耐心地来几句政治攻势。换做父亲,也许是孩子的病情揪心吧,两三句不从,碗往桌上一搁,顺势往椅子上一坐,捋拳撸袖起来,对着母亲,嘴里蹦出两个字:“来,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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