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碗面

好大一碗面

义务散文2025-09-17 00:03:27
我所处的陇东被誉为粮仓之地,大片大片的麦地远远不断地输送着饱满新鲜的麦种,磨出的白粉带着柔劲,不管怎么吃都满口生香。这里的人爱吃面,每一个检察官的家庭多以面食为主,早餐为饸饹面,牛肉面,午餐为炒面,烩
我所处的陇东被誉为粮仓之地,大片大片的麦地远远不断地输送着饱满新鲜的麦种,磨出的白粉带着柔劲,不管怎么吃都满口生香。
这里的人爱吃面,每一个检察官的家庭多以面食为主,早餐为饸饹面,牛肉面,午餐为炒面,烩面,晚餐为生氽面或酸汤面,哨子面(也称臊子面,嫂子面)。男人们手里端着安口出产的大青蓝瓷碗,盛一斤面尚不满,好笑的是女人们不比男人示弱,同样的大青蓝瓷碗,垒的尖尖的,端着小凳坐于院中,大口大口地吞咽,全没了女子的风雅。家家户户都一个样,谁笑话谁呢?
这里的酸汤面最为有名。醋要放的浓浓的,辣子要放的多多的,入口时还要大口地嚼葱,蒜、腌制的白菜,箩卜,泡菜、津津有味。吃时少喝汤,三两筷捞走碗中的面,汤回锅中煮沸。连吃几大碗后,热汗就冒了出来,嘴唇上涂着一圈红红的辣油。若要是待客,主人还要上一碗冒尖的干面递在你的手里,你若不吃或是推辞,男主人便背过脸去不与你说话,女主人便挖苦你,“你们好的吃惯了,看不上我家的清汤面。”于是,爱于面子,你二话不说,又硬撑着吃完冒尖的一大碗面,然后对女主人说:“吃好了,味道真好!”
面的形状有所差异。宽面足有寸宽,人称裤腰带;细而又似发丝的,人称一窝丝;不宽不细的人称二细,以上三种面是人用手拉出来的。但真正称道的要数手工用柳木或枣木擀出来的,擀出的面晶莹透亮,吃在嘴里柔劲耐饱。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上班族也赖的去做面,老少一家进馆子吃面。检察院的傍边有两间平房,租金不贵,便有三位检察官下岗的妻子联手做起了面的生意,红火得很。随时进去就见桌上摆着十碗八碗的,都低着个头,且目不斜视。检察官们多半是将面端回家中,图个心静。我的妻是南方人,自然不会做面,因而我总在外吃面或是在朋友家中吃面,每一次都能得到满足,且吃的舒坦,过瘾。
起诉科大多都是平凉人,年青人居多,做酸汤面的手艺不怎么高,也不十分入口。唯有老张家和老童家的酸汤面地道,咋吃咋来劲,只要科里有一位年青人对老张或老童讲,今天到你家吃面,他们毫不推辞,乐呵呵地说:“我家别的没有,吃面管你们饱。”有时下乡,村上按排吃饭,问我们吃什么,回答是酸汤面。村干部很为难地说:“你们好不容易下来,咋想吃这个?还是炒几个菜,打几个荷包蛋,我们心里才安稳。”可我们仍然坚持三个字,酸汤面。遇到出差就惨了我们这些人,吃不到面,浑身没劲。出差到四川尽是麻辣,找遍许多饭馆没一家卖酸汤面的,只好买几个饼子在旅馆就一包榨菜填饱肚子了事。出差到湖南,甜食为多,找酸汤面比登天还难,只叹息天地之大怎就不见酸汤面。说来道去,陇东人爱吃面,非得地道可口,否则不买帐。只有回到家中,匆匆地洗一把脸,跑到饭馆要一大碗冒尖的炒面,放入醋和辣子,三下五除二地吃个精光,这才喘一口气,很遐意地说一声吃好了。
酸汤面也罢,炒面也罢,南方人不适宜,他们接受不了醋和辣,也不习惯大碗大碗的吃,这与他们的斯文有关。我的妻不爱吃酸汤面,为此与我常为吃什么而发生争执,大多数以她为主,米饭,炒菜。我唠唠叨叨的长了,妻子说:“看你可怜,你要吃你就做。”我哪有那本事,只埋怨娶了个南方媳妇。但妻子也有爱吃酸汤面的时候,那是她在怀孕,嗅到别人家有醋香,就情不自禁地说:“味道真香啊!”我讨妻子的喜欢,自己动手做面,一回生,二回熟,几年下来,做面的手艺不断提高,朋友来吃也称地道。可笑的是我娇小的妻竞端碗吃面,我笑话她:“好大一碗面喏!”妻子瞪我一眼,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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