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旧时光

细数旧时光

正立散文2025-12-08 07:42:16
【老宅】青砖黑瓦,画檐石雕。灰色的墙,灰色的门。我没有住过老宅,少年时,时常听得祖母与曾祖母说着它的旧事。它隐在竹林间,西厢处的墙角,一棵和它差不多年龄的梨树,果子总是结得老高,少时的我们,对那棵梨树
【老宅】
青砖黑瓦,画檐石雕。灰色的墙,灰色的门。我没有住过老宅,少年时,时常听得祖母与曾祖母说着它的旧事。它隐在竹林间,西厢处的墙角,一棵和它差不多年龄的梨树,果子总是结得老高,少时的我们,对那棵梨树,总是充满暇想,希望它会在梨子成熟时,随风飘下来几个,因为,实在是太高,我们很难能吃到刚好成熟的梨子。老宅,坐东朝西,没有下堂,大门放在偏北的地方,所有的房间都打了水泥,想必,当初,是最好的房子了。老宅大厅光线明亮,房间却是阴暗陕小。记得记事起,老宅的正房的小阁楼里,放着几口寿材,抬眼间便可以看到,散发着它独有的气息,因此,我们便不敢走进正房,经过时,亦不敢抬头看它们。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敬畏,让我在每一次眼神触及它们时,有一种想要被窒息的感觉。于是,对于老宅,便有了另一种不可亲近,与害怕。
老宅靠内的墙大都是木制结构,曾祖父从镇里搬到这里时,几番周折才住进这个老宅。因为从外地来,没有田没有地,日子过得清苦而飘摇。亲戚们纵然是常常接济日子还是艰难。有亲戚提说,老宅里有一个孤寡老人,亦是我们的一个亲戚,因为无夫无儿无女,家中有房有田亦有地,只希望找个可以养老送终的。于是曾祖父与曾祖母带着祖父便住了进来。于是侍奉她,直至终老。
听曾祖母说,老宅里的高祖母,为人冷淡,亦不太与人交往,纵是有事,亦是很少求于他人。但,很疼爱祖父与父亲。高祖母是解放前为宁洋县县长的一个亲戚。因为家处离县城很远,不能一天到达,于是在此处,建了房,好有个歇脚之处,又因无人看管,便请来了高祖母打扫看护。高祖母尽心尽力,亦有结婚,但终不能偕老,解放后,许多人者去了台湾,县长也不例外,丢下家人宅子,从此没有消息。高祖母也并没有因此受到打击。曾祖母说,每一次县长要回乡时,便会在这里歇一个晚上,身后,便是一大帮的人。有时,有坐着轿子的贵妇人,绑着小脚,穿着绸缎的衣裙,满头的金银,说话细声细语,身边跟着的丫头亦是俊得不得了,曾祖母要为她们打好洗脚水拿到房内,由她们的丫头管着,如果贵妇人高兴,也会赏些小铜钱给曾祖母她们。第二日,大班人马浩浩荡荡。曾祖母说,虽然他们是大官,但,高祖母一家是礼数周全客客气气,不时救济。我对于老宅里的故事是好奇的,但,很少能听到老人们详情尽说,都是避而不谈,偶尔也就那么随口说几件。
对于老宅的历史,我们小辈是模糊的。我记事起,我们家已搬出了老宅许多年。大人们,把没什么用得,或大件的家具都会放在老宅里,也把鸡鸭,放在老宅的天井里养着。于是,或在清晨,或在傍晚,老宅里,依然人气浓郁,我最怕在傍晚的时候去老宅,母亲,总会在这个时候叫我去喂养鸡鸭。于是,我便会叫上妹妹与我一同去,妹妹亦是害怕的,但,大人吩咐的事又不得不做,于是,两个小鬼牵手蹑手蹑脚,我们最怕的就是正房里那几口寿材。每次眼睛触到那个福字,心便会莫名的颤抖起来,如今想来,这应是对死的一种恐惧,因此,便心生畏惧。急急地走过正房,急急地洒下谷食,匆匆锁上那已斑驳的大门,跑着回到家里,还要回头看,有没有诸如人们传说的背影什么的跟过来。于是,拍胸,舒了口气。
老宅在岁月中,散发着它独有的节奏,缓慢地在我们面前,逐渐陈旧。如今快要倒塌的老宅,承载着它的故事,隐晦的,独特的,阳光的,都随之而渐渐成为空气中,那抹不可触摸的气息。我无法用自己的心灵触觉去感知它那特有的凝重与简约。好似在每次提及它时,便是从很远再回到原点,无法启及,无法丢弃,一如孩童时,对它墙角边的那棵梨树帮,充满期待又充满矛盾。

【影韵】
小时候我总喜欢站在黄昏苍茫下仰望它。它一如一道可以通向夜的门,在幕色中伫立。也喜欢在
这样的景象里回忆,不知是心境老了还是现在的繁华丢了太多的纯朴,我总会回忆年少时能记起的场景。
在夏天黄昏的夕阳中,我们随意地跑起来鞋子抛向空中,这时刚出来的蝙蝠便随之改变方向,鞋子便在这个时候在空中画了两道弧线,而后急速落地,在这个当口,蝙蝠掉头飞向更高的空中。因此,我们更是一遍遍地把鞋子抛向空中,想着把蝙蝠打下来,一头撞在地上,可我们,每次都没有成功。它们无言地忽右忽右,或高或低,那沉默的暗影,让黄昏变得更加亲近与神秘。然后,夕阳慢慢地淡去,黄昏便这样滋长成黑夜,朴素又透明。
早年,村子还没有电灯,忙碌一天的人们吃完饭,就会在哪家门口有大坪子里,拿几个小凳,一壶茶水,女人们用扇拍打蚊子,拉着家常,男人们便点着烟,说着今年的农活。有月亮时,人们便会泡起茶,一杯接着一杯,偶尔也看看门前的菜园,也看看不远的山,说的话题总离不开孩子与农作。哪家孩子考上重点,哪家孩子不读书,谁家的田里没水了,谁家的稻子长虫。没有月亮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谁的脸,只有开口说话,才知道对方是谁。村子里,稻田从村头一直延伸到村尾,禾苗在夜风里摇舞。向西的一个缓坡里,能看到萤火闪烁。我们在大人周围嬉闹着,刚洗过澡的身体已是大汗淋淋。
乡村的黑夜是透明的,一如一朵待开的花,富有张力,把我们的梦包裹,然后,悄悄融化。那时的夜清新又干净,散发着泥土的芳香。萤火虫儿在它的翅影里游走,邻家的男孩子便拍手,萤火虫儿就越飞越近,然后绕过芒花,飞进院墙,我们便跑进院内,把它们拍打在地上,然后装进我的透明瓶子里,它就在黑暗中透着一圈一圈的光,我们便把它放在芒花边上的草地上,用它来吸引更多的萤火虫儿。
我们时常会追着萤火虫儿,一个个地把它们装在透明的瓶子里,晚上把它们一个个放出来,于是,蚊帐内,如星星点点,美丽又梦幻,除了这些,夜里,便没什么可看的了,这些萤火虫儿,便成了孩子想象的出口。
黑夜便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黑夜里已无人居住的老屋显得孤独又神秘,在夜里,我经过它时,总会看老屋门口闪着光的铜锁,在那时安静的夜里,它显出的是一份寂寞与冷清。老屋有二层台阶,七间屋子,一个大厅,一个天井,白天里,偶尔可以看到蚂蚱跳过长满青苔的台阶。老屋的气息是安详宁静的,屋后是一片石竹林中间有一条山道,墙的各二边开着两个窗子,象极了老屋的耳朵,左边的窗子边,有一棵硕大的梨树,右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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