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福的路
我是在爷爷的故事里长大的,在爷爷的故事中幸福的路不是“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美满的生活”,而是善良最终战胜邪恶,还颇有些神话色彩。因此,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的终极定理是个善字,同时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另一种
我是在爷爷的故事里长大的,在爷爷的故事中幸福的路不是“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美满的生活”,而是善良最终战胜邪恶,还颇有些神话色彩。因此,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的终极定理是个善字,同时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另一种未知的主宰力量。可是,我真的幸福吗?自以为是上帝的宠儿,却从未感知到他的眷顾;自以为满目芬芳,却始终一片荒原。像《百年孤独》中那群可怜的家伙,我生而飘零;像里尔克那个不知趣的漫游者,我的女神萨洛美也不能让他停泊!我常常想,我们都在戴着面具寻找真善美的踪迹,但真善美真的能将我们引往幸福的路上吗?如果是这样,那麽,我愿以我全部的虔诚摒斥世俗的浅薄,我可以这样做吗?或者说我已经这样做了,那麽,我可以坦然面对它吗?说什么无愧于己,说什么上帝知道,所有的这些虔诚都只是别人眼中的孤傲不驯,所有的这些虔诚都将被愤怒地否定为“不通伦理”。
那么,我将无权虔诚了吗?
我一直活在自己的梦境里,不肯涉足现实,《飘》中维希礼曾说过,“挨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没有了我们已经消失的那种美好生活时,还得面对生活”。就像一个孩子不想长大却不能遏止时光的流转一样,走在路上我常常会想,我就要这样走下去吗?这条满是废墟的路上,我看不到一丝渴望,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前行的理由。
处于悲剧中(无论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的人本能地否定喜剧的存在价值,或者说他们怀疑喜剧本身的存在更为恰当。就像漫无边际的黑夜人们不敢相信一星微弱的火光一样,无论何时,我们接受悲观的理由总比乐观要来的充分。又比如我们都会说“我喜欢快乐”,却没有谁真的知道快乐是什么。
那麽,生而为人,我们是来恕罪的吗?很显然,生活的本质不是快乐,并且我相信,将生活喻为苦行的这一说法也将得到普遍的认同。可是,同时我也始终相信,所有的人都在希冀那条幸福的路,千万年的时光流转证明,苦难可以扼杀人们的信念,却不会扼杀信念本身。
现在,我有些后悔否定真善美的想法了,我一直都在回归本真的疑惑中挣扎;我想念我的“傻”的可爱的朋友;我更怜惜雨中娇媚欲滴的花儿。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与我一样,都曾在真善美的面前犹疑不决。有朋友说真善美不过是一件华丽的外衣,但终究没有谁真的愿意与它背道而驰。
我不认为正在笑的人是幸福的,就如我同样不会认为流泪的人正处于苦难当中。幸福是一种持久的惬意,并由两种形式表现出来(正如你们所知道的):一种是火山式的幸福,虽然短暂却被定格为永恒,至于这种永恒的悲剧性质我想凡当事人都会愿意否认的。还有一种是小桥流水式的幸福,虽没有华丽壮观的气势,却可以客观地持续存在。而我们不是一直界定于这两种幸福之间吗,在悲恸中缅怀,在缅怀中忽略?
写到这里,我有些豁然开朗了,如果幸福的路是由鲜花铺就的,那麽卡夫卡从不曾踏上那条路,托尔斯泰从不曾踏上那条路,里尔克也从不曾踏上那条路(尽管我极不愿意承认),我们总是这样,在寂寞中徨惑,在徨惑中陌生。我们害怕被遗弃,自己却早已步入一片荒原。所谓庸人自扰,苦难从来都只存在于我们的意念当中,幸福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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