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元钱
印象中第一次和父亲过年,是2002年,我六年级的时候。那时候父亲在乡下工作,我和弟弟在县城里上学,那个寒假,父亲很高兴地把我们接来聚在一起过年,本来是无忧无虑的过着生活,成天无所事事在饭桌前吹牛,父亲
印象中第一次和父亲过年,是2002年,我六年级的时候。那时候父亲在乡下工作,我和弟弟在县城里上学,那个寒假,父亲很高兴地把我们接来聚在一起过年,本来是无忧无虑的过着生活,成天无所事事在饭桌前吹牛,父亲话少,继母话多;父亲不爱讲别人的事,继母讲的尽是人家的八卦;而我们则随声附和,大声地笑着。
那年冬天,天气一如既往的不冷也不热,我每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家对面的明子山和山下的金沙江,金灿灿的一片河流,一段故事的汇合。对面的明子山是四川省的边境,儿时对四川的第一次概念就是凉山,因为当时大人说凉山有许多的彝族出没。
平和的生活总是满布琐碎的烦恼。
快过年的前几天,父亲和继母因为购买年货问题大吵特吵,最后,继母一气之下带着父亲一年所存储的积蓄的存折一走了之了。家里的喧哗声没有了。
家里剩下了爸爸和我以及弟弟,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和弟弟一天天的期盼着继母回来中度过,因为家里除了年猪肉以为没有其他任何存储的食物了。
而生活总是在你的意料之外,继母没有回来,却给父亲寄回300元钱回来。
记得农历腊月二十八那天,是当地乡镇的赶集日。父亲早早的说去街上一趟,我和弟弟则在家里睡大觉。
等我们醒来,父亲已经回来了,买了很多蔬菜,过年的应有尽有。三十那天,父亲亲手动手做完了所有的菜,完成了传统的仪式后,我们就大口大口吃着那年的年饭,饭的味道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那时候,我第一次觉得,三个人的年饭,虽然孤寂,但是有父亲,真好。
新年那天,父亲一大早把我们叫醒。从衣服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给了我和弟弟一人一张,我们的压岁钱,当然,小小的我们看见父亲如此慷慨地给我们一百元钱,内心是异常兴奋的。
我和弟弟身上装着那百元大钞,就像奇珍异宝的爱护。深怕它一秒就飞走或者被自己搞丢。
一直舍不得用那钱的我们就这样过了两天,初三那天,父亲出去打牌输了,我们就把钱全拿出来给他了,结果还是输了。
那一年的春节就那样过了。
此后的几年,我再也没和父亲过年了,要么做上卧铺去遥远而陌生的城市和母亲过,要么和爷爷奶奶亦或是叔叔婶婶过。但是那两百元钱,却依然鲜活地存在记忆里陪着我渐渐长大。
大三了,今年过年,很久没有回去的那个小镇,在这样陌生环境读书渐渐变得熟悉而由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不离不弃这座城市的我开始想回去看看旧人新貌。
最初打电话告诉父亲说要回去的时候,他很高兴。回去的路途幸苦,记忆无所事事的游走,成天冒进我大脑里。回去或不回去,犹豫时总是想起哈姆莱特那句:“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
我反复思忖着,选择了在现在生活的城市继续走下去。
今年也快过年了,父亲依然节俭着,为子女,为家人;而我依然忙碌着,忙学习,忙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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