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我得到一枝玫瑰
正月初六值班,到下午四点时我才匆匆到医院点滴。前几天气管炎犯了,吃药没顶事,咳嗽得越发厉害,听医生的话,昨天开始点滴,要连续点三天。尽管我非常不愿意点滴,可舍此又无更好的办法。一个漂亮的护士拿着滴瓶走
正月初六值班,到下午四点时我才匆匆到医院点滴。前几天气管炎犯了,吃药没顶事,咳嗽得越发厉害,听医生的话,昨天开始点滴,要连续点三天。尽管我非常不愿意点滴,可舍此又无更好的办法。一个漂亮的护士拿着滴瓶走进注射室,她喊:“李锦锦。”见没人应,又连喊两遍,还是没人答应。快下班了,坐着点滴的已没几个人了,就我一个人立在那儿。护士问我:“点滴呀?”我点点头,说:“是。”她说:“叫你咋不吱声?”我说:“我叫李绵绵,不知道你在喊我。”她看了一下注射票,笑了。“这么大人咋叫这么个名?”我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候爸爸给起的名,不耽误吃喝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这名倒像个小女孩。”她边说边抓起我的左手,很快地用棉球擦了两下,然后将针扎入。此时她挂在胸前的小手机响了,可能一分神,她手中的针稍稍有了点偏差,(也怪我的血管壁太薄)我感到很疼,但我绝对没呲牙咧嘴地流露出来,怕她笑话这么大的人还怕疼。她将针用胶带固定好就到一边去接电话。手上真的很疼,我一看手背上鼓起一个大包,我忙喊护士。她走过来“嗖”地把针拔了,针眼冒出一股血,她用一条胶带按住针眼,叫我把手翻过去,放在腿上压住止血。我平时手脚动作就不协调,媳妇常说我手脚不“合卤”,忒笨。此时我却极快地将手背朝下,手指尖向怀里的翻了过来。护士的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士焦渴的声音:“喂!急死人啦,情人节知道不?”护士关了手机,又抓起我的右手“啪啪”地拍了两下,说:“血管太细。”我说:“昨天粗,一下就扎上了。八成今天没喝粥血管就细了?”说完我觉得这话不一定科学,大过年的谁老喝粥哇。护士对准明显凸起的血管斜斜的将针插入,我感觉这针的目标不是凸起的那根血管,而是潜在下方的血管,否则用不了扎这么深,好像快扎到骨头上了。果然又滚针了。护士再次拔出针,没等她吩咐将手背翻过去,我已迅速地翻转手背,压在腿上止血了。护士一声不响地走了。我双手背拄在双腿上,手指尖向里,姿式挺别扭。我眼巴巴地望着门口,那样子很像电视里看到的黑猩猩手背拄地的模样。
一个稍高些的护士轻飘飘地走进来,她见我这模样噗地乐了。她说:“手侧着一翻就成,咋这么翻?多不得劲啊。”她拿起我的右手,说:“不出血了,不用再压了。”良心话,平常我最怕打针,今天多挨了两针,嘴上说不害怕,可手上却露出怯来。手不争气地筛糠似地直抖擞,护士也被我抖得紧张了,连扎两针均告失败,手上又多了两个包。她也不声不响的走了。我额上的汗下来了,我习惯地用手背胡乱抹了几下。
护士长进来了,见我已挽起一只棉裤腿,正费劲地要脱鞋褪袜,她一脸茫然地问我在干嘛?我说脚脖上的血管粗。她说:“快别糟踏艺术了,哪有几个扎腿脖子的!我再试试。”听说又要试试,我直迷糊。我向来是个没主意的人,在单位听领导的,在家听媳妇的,在医院不就得听医生的吗。即来之,则扎之吧。护士长到底身手不凡,一针即成!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临走时护士长送我一支玫瑰。说:“今天是情人节,您是我们今天最后的一个客人,你受委屈了,请接受我们的道歉。”我受宠若惊,语无伦次地说:“没事的,一点也不痛,多打几针就当是针炙了,反正五针才收我一针钱……”我和护士长笑着道了别。
来医院的时候走的急,忘了戴手套,怕冻坏鼓包的手,就将玫瑰用报纸裹上夹在腋下快步向家里走去。
妻子听说我送她玫瑰,喜出望外。说:“老了老了咋玩起浪漫来啦?”打开报纸后高喊一声:“好你个老李头,你这是哪国的玫瑰?”我一瞅傻了,报纸里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枝了,那朵玫瑰肯定让我夹丢了。我说“这叫干枝玫吧……”媳妇见我两手背又青又紫,肿起老高,额头上还有血迹,大吃一惊,说:“你是不是给谁送玫瑰让刺给扎了?”知道点滴给滴成这样后心疼得直咧嘴。
面对一桌子的菜,我没什么食欲。懒洋洋地不愿动筷子。媳妇说:“我做的菜不好吃?是不是约了谁想上外面吃去?”我忙说:“不不不,好吃好吃。”为表现自己,我努力加餐。一多吃,弄得胃很不舒服,夜里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睡得极不踏实。忽见那漂亮的女护士如千手观音,拿着滴瓶,打着手机,织着毛衣,还有一双手直捏我的脖子,说这个管粗,好扎。我一身冷汗猛地惊醒,一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喉咙,心想这是气管,咋能点滴呢?这梦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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