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就在这时，河神出现了，他举着一把金斧子，问：‘这是你的吗？’小姑娘摇了摇头说：‘不，我的只是一把普通的铁斧子。’河神沉入水底，一会儿又冒上来，举着一把银斧子问：‘那这个呢？’‘不，我的只是一把普通的铁斧子。’小姑娘说，河神再次沉入水底，还给小女孩她那把掉入河中的铁斧子，说‘你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那我把金斧子、银斧子全送给你，好不好？’”
妹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我急切地听着我讲下文，我知道年龄不大的她对金、银的诱惑还不及一袋冰激凌来的实惠，但为了不给她造成不良影响，我还是改了故事的结尾。
“小姑娘摇了摇头，说：‘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我只要我的铁斧子！’于是，河神拿着金斧子和银斧子一下消失了。”我微笑着合上书，轻轻刮了一下妹妹的小鼻子，问：“故事好听吗？”
“笨！”妹妹紧紧地皱着眉。
“啊？为什么？”我诧异地问。
“妈妈整天告诉我，叫我别乱动她的金项链，说那个可值钱了。”妹妹揉了揉鼻子，不服气的说。
“呵呵，小傻瓜，你还不知道天下有比金子更值钱的东西吧？”
“那是什呢，姐姐？”妹妹清澈的眼神发出迷人的光泽。
我轻轻吻了她光洁的额头说：“是爱！”

２
拖地的白窗帘轻轻被风吹起，透出刺眼的阳光。妹妹爬在地上，睡姿不堪入目，我轻轻把她的手脚放好。叔叔婶婶要出去一个月，有我来照顾四岁的妹妹。
手机一阵振动，安阳阳发来短信：“允谖，能出来吗？”我侧脸看着妹妹，她正翻了个身，把一只手搭在另一只胳膊上，叭嗒着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不行，我妹妹还在睡觉，我怕一会儿她醒了，我不在她会哭。”
安阳阳发来失望的符号。
“再等我半个小时，她一会儿就醒了。”
我抱了本书，靠着妹妹可爱的机器猫抱枕，在她身边坐下。阳光斜斜地射进来，窗外蝉声聒噪。我看见有细细的汗珠从妹妹的鼻尖渗出，轻轻帮她拭去。
“嗯？姐姐……”妹妹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嗳，不睡了？”我笑着问。
“嗯，姐姐，我渴了……”
“那，我们出去吃冰激凌好吗？”
“好！”甜甜的童音。
３
“小尾巴，你又来了？”安阳阳喜欢地摸了摸妹妹的头。
“嗯！阳阳哥哥好。”妹妹总是很有礼貌。
“爸爸妈妈不在家……”我不好意思地解释。
“没关系啊，我挺喜欢你堂妹的。小希，走喽！”安阳阳牵过妹妹的手，很有默契地伸开另一只手，“呜——起飞！”
妹妹拿着长长的勺子，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将圣代喂进自己嘴里。偶尔有奶油不小心洒在手上，便用嘴吮去。我和安阳阳为了给妹妹挣够一整套正版机器猫玩具，这个暑假，我们一直坚持吃ＫＦＣ的儿童套餐。
“小希，好吃吗？”安阳阳问。
“嗯，阳阳哥哥。”妹妹将满满一勺圣代喂到安阳阳面前，安阳阳毫不犹豫，大口吃掉。
“啊！真是很好吃啊！”安阳阳小起来。总有孩子般的纯真。
“姐姐！”妹妹又喂了一勺给我。
“小希好乖。”我笑着，揉揉妹妹的头发。
“嗞嗞嗞。”安阳阳扭动发条，机器猫便举着汉堡，缓缓滑了过来。小希“咯咯咯”笑着，调转方向。
４
“小希，喜欢阳阳哥哥吗？”
“嗯！”
“为什么呢？”
“因为阳阳哥哥请我圣代，还送我玩具。”妹妹得意地说。
“还有呢？”我逗她。
“还有……还有……”妹妹眨着大眼睛，我仿佛可以看见各种美味从她眼前飘过。“还有阳阳哥哥也喜欢小希。”妹妹狡黠地说。
“切，那你觉得阳阳哥哥喜欢姐姐吗？”
“嗯，不是很喜欢。”妹妹一脸正经。
“为什么呢？”我紧张极了，难道妹妹也看出来了？
“因为，……嗯……不知道！”
我重新躺下来，眼睛直瞪瞪地盯着天花板，回想着和安阳阳一起的日子，感觉仿佛飘在空中的云，时远时近，飘忽不定。特别是和小希在一起后，更是如此，这让我有些不安。
“小希，小希。”我越想越紧张，不禁去晃身边的妹妹，却发现妹妹已经睡熟，安静得像个洋娃娃。
５
白白胖胖的小手叮叮咚咚地在黑白键盘上敲击，碎碎的音符，宛如从八音盒里冒出来一样。
我扭过头，看见妹妹一脸认真，不忍打搅，又举目前望，一只白色的野猫轻盈地跃过一只又一只屋顶去追逐落在上面的鸽群，受了惊吓的鸽群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又打着旋飞回呼呼鸽哨宛如一段悠长的回忆。
楼下一群小女孩儿在跳皮筋儿，“蓝蓝的天空彩云飘，青青的草地马儿跑……”熟悉的童谣，不禁跟着念。“姐姐，姐姐。”妹妹过来抱住我的腿，软软的小手有细细的汗。
“嗯？小希，有事吗？”我转身抱住她。
“小希想阳阳哥哥了。”妹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说。
“那姐姐带你去找他好吗？”
“嗯！”
我给妹妹戴好太阳帽，抹上防晒霜，妹妹有给自己戴上我的太阳镜。调皮地笑着，“姐姐，好看吗？”
“好看！”我微笑着帮她扶正太阳镜。
６
软软的柏油路仿佛被晒化了，热乎乎的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沥青的味道。妹妹乖乖地坐在单车后面的儿童座上，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
“小希，小心不要把脚放进车轮里了。”我提醒妹妹。
“嗯！姐姐，花儿——”妹妹松开一只手，指着公路旁的野花，柔声说。
“哦，小希要吗？”我减慢车速。
“要！”妹妹细细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
我停下车，把妹妹抱下来。摘下那淡黄色的小菊花，别在妹妹的背带裙上。“喜欢吗？”
“喜欢！”妹妹小心翼翼地抚弄着小花儿。
……
咸咸的海风吹干了稀薄的汗，宽松的上衣兜住风，我们像一只色彩绚丽的小帆船，在马路上踽踽前行。妹妹轻轻哼唱着《豆豆龙》记不住歌词还有一点跑调。我不禁跟着她唱。“伸开双手，我就是风，梦是世界最最不同的时空……我最爱豆豆龙，豆豆龙……每个人心中都有豆豆龙，童年就不会消失，爱是最美的拥有。”
阳光慢慢把我们橘黄色的影子拉长，空气间里浮动着莫名植物的芳香。
７
“阳阳哥哥，阳阳哥哥。”妹妹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