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市桥,看雨
“shit,下这大的雨。”中午从市桥地铁B口出来,天飘着雨;很饿,于是就近找了家面馆,点了碗牛腩面;吃完,结账,一转身,屋外暴雨如注,我下意识的用这句骂道。早上出门没带伞;现在走不了,只得打转又坐回上
“shit,下这大的雨。”中午从市桥地铁B口出来,天飘着雨;很饿,于是就近找了家面馆,点了碗牛腩面;吃完,结账,一转身,屋外暴雨如注,我下意识的用这句骂道。
早上出门没带伞;现在走不了,只得打转又坐回上面馆门口的椅子,无奈的望着听着眼前噼里啪啦的疾风骤雨。
“瓢泼大雨”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我渐渐安静下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这个词。
可不是么,你看这雨势,不是瓢泼难道是什么?我在心里说。想起几十年前,自己还是孩童的时候,帮着爸在菜园里浇水,拎着装满水的大桶,沉甸甸的,拿一只大铝瓢,伸进去舀出满满一瓢,然后“噗”的一声,使劲扔出去,水便急速的从菜苗的头顶落下,直到湿掉一大片土地。而今天这情景,不像是有个巨人,像盘古一样的,拿着一个大瓢,站在无边的大地上,伸向鄱阳湖或者洞庭湖这样的大湖,满满的舀上一瓢,足有个几十亿立方米,然后轰隆隆的一声又一声的泼在广州的天空,浇打着我所见到的一切。
可是细看,我觉得单单以瓢泼来形容这场雨,确实又不够贴切。这场雨太大也太急,像什么呢?嗯——像射箭,像无数的天兵天将在天上射箭,这雨像箭阵。你看着天地光线暗淡黑压压的一片,云灰茫茫的,厚的快要压到头顶,仿佛举手就能摘到;而这矮而厚的云中仿佛埋藏着无数的天兵天将,他们个个屏气凝神,张满强弓,好像下面就是要讨伐的妖猴的花果山,结果是万箭齐发,箭穿过云变成了雨,急速的有些愤怒的向地下射去,最后“砰”地一声,狠狠地撞在了房顶上,大树叶子上,车窗上,雨伞上,马路上,随即雨箭又被这些撞得的四散开来,冒出团团白雾,如同孩子过年玩的鞭炮。
越看这雨越觉得着迷,越觉得有趣。看斜对面三四米的地方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站在保安棚子外面的大伞下,正和一个私车在交谈某项生意,落地的雨散成花,打在她高跟鞋上的裤管上,雨水一直爬直到快浸湿了膝盖,我看着这画面感到不知名的有趣,就像看到某个孩子在恶作剧。
在看看噼里啪啦的柏油路中逃跑的车,他们就像一个个掉汤里的大公鸡,飞奔着想要逃跑;而停在路中等红绿灯的就惨了,就像受气包,就像被捉弄的孩童,被不明就里的的老师罚站,鼓着大嘴巴,看着这一幕我又一次觉得有趣了。
对面的石桥公园,被水洗的浓翠发亮,随风冒出阵阵白烟,向远处飘去;街口树下的一对小情侣在伞下依偎,说着悄悄话,我看着觉得很有趣。
马路牙子边的低洼地,一会就积了很多水,车轧过去溅起一片水花,就像我曾经在泰安看到的一样。但是为什么,这些让我感到如此的有趣呢?
我思量着。时间在噼里啪啦中过去。忽然,脑中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对劲吗,不一样吗?哦!原来,你我都不在行色匆匆,街道马路也少了,人潮滚滚。世界变得安静了,没有了往日,嘈杂的人声、车声、机器和音响的轰鸣声,现在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淹没了一切的大自然的声音。你发现世界没有了热辣辣的太阳和难闻的废气味道,现在世界一片灰蒙蒙的暗,光线不在刺眼,空气也不再污浊,淡淡的清润的味道;你会发现你的心也慢慢的变安静了。那是多么舒服的感觉啊!
我突然好想冲出去,在雨中奔驰,就像十几年前时的孩童那样,脱掉上衣鞋子,只穿一个短裤,在家门口的开阔地里,在同样如箭阵的雨中,飞奔狂叫,任雨打得身上生疼,也不停歇,如同本能一样,在雨中感受那酣畅淋漓的痛快,就像自己也变成了这雨中的一份子,融化在了天地之间。
而我现在却不能这么做。为什么?在文明的世界里,我们学会了很多,获得了很多。我们获得了知识,学会了法律道德,得到了秩序和便利环境;但同时我们也等到了一把锁,一把扣在心上的锁,这把锁让我们失去了某些自由,也让我失去了冲出去的勇气。
有人想要扔掉文明换的人生的自由。对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我想文明是不能抛弃的,自由也不是随便可以牺牲的。这好比一个矛盾的“道德难为”。当我在泰山的石阶上看到,身有残疾的乞丐;在武汉的公交站看到愁容的人向我伸手;当我来到广州,在地铁出口看到这些可怜人,我很想丢下一份帮助,那怕一块钱。可是每当我伸出手,另一个声音就会想起,他会告诉我,不要相信他们,他们都是假的,他们可能都比你过得还要好。我想反驳,还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吧,另一个声音却讥笑我,难道他们这么巧让你碰到。于是,我每次都是心虚地从他们身边快步闪过,害怕惹上一点麻烦。
现实中的丑恶和道德里的善良;文明带来的约束和心灵渴望的人生自由。我非常难以在里面找到一个平衡点,但不管如何取舍,我想我们都不能先将自己迷失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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