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扣柴扉

小扣柴扉

佛口蛇心散文2025-05-28 01:16:42
西风吹只影,刚是早秋天。温一壶月下酒,案上一本《胡同往事》。我读着字字句句,卧听残荷雨声,在那些遗落的旧时光里行走。古老的胡同,雕栏玉砌犹在。我撑着油纸伞,伸手打碎了时空,小扣柴扉。西堂子胡同25-2
西风吹只影,刚是早秋天。温一壶月下酒,案上一本《胡同往事》。我读着字字句句,卧听残荷雨声,在那些遗落的旧时光里行走。古老的胡同,雕栏玉砌犹在。我撑着油纸伞,伸手打碎了时空,小扣柴扉。
西堂子胡同25-27号,左宗棠故居,当年那座有假山、有花园的大院,早已改了朱颜,披上一身时尚的戎装,摇身一变成一家贸易公司的总部。正如作者所言,宅院中,还清晰地记着当年左宗棠在京城的一些往事的,恐怕只有院中的一棵银杏了。那些在风中颤动的树叶,仿佛对着流失的过去指指点点;沙沙作响的声音,犹如在窃窃私语那昨日的故事。
“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而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我的主人是一名抗敌名将,甚至是晚清最后一棵顶梁柱。这天,他又伸出瘦骨如柴的手轻轻地抚摸我。这些年来,无论喜怒哀乐,他都对我这棵银杏树吐露真情。我缓缓地抖落身上的片片树叶轻抚他。他触摸着我苍老的躯干,仰望着我憔悴的面容,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叹的是我,是自己,还是大清?他喃喃自语:“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这是林则徐赠与他的对联。我不止一次,听他提起这件事了。
那年,年近不惑之年的他隐逸在老家读书。民族英雄林则徐回原籍养病,途经长沙时指名要见他。他接到信后,兴奋不已。那天晚上,他如对镜贴花黄的新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三四回,整了整衣冠,才行色匆匆地出门。一路上他心情激动,没想到竟一脚踏空,落入水中。林则徐笑曰:“这就是你的见面礼?”两人一见如故,秉烛夜谈到天明。年逾花甲的林老将自己在新疆整理的资料和绘制的地图全部交给了主人,语重心沉地说:“吾老矣,空有御俄之志,终无成就之日。数年来留心人才,欲将此重任托付!”主人的双眼顿时湿润了,暗立誓言,定不负所托。
转眼,主人已年近古稀,富贵功名皆在手,何不告老还乡,以弄孙为乐,或与名士饮酒赋诗,吟风弄月呢?我明白,不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是离不开,放不下。新疆正面临阿古柏的入侵,俄、英正在图谋着分割新疆,国难已当头,糊涂的李鸿章还认为,新疆不收复对中国肢体元气无伤,这叫他如何能坐视不理?他爱惜地端出林则徐绘制的地图,细细端详,坚定地喊道:“当与此虏周旋到底!”
光绪六年四月十八日,我的主人不顾年迈和吐血的病体,厉兵秣马亲率大军向新疆哈密挺进。两朝开济老臣心啊,跟随在长长队伍后的竟是一具黑木棺材。我懂,“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掩卷,合目,作者仍在耳边细语“再奔腾起伏、跌宕汹涌的音乐,都将在最坚决地破门而出之后,气喘吁吁地躺回几张苍白脆弱的纸张上。”豪情壮怀,玉碎宫倾,时代曾经最为响亮和强硬的话题,如今就像几片飘零的树叶,在胡同中反复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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