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繁华

逝去的繁华

才华散文2026-01-24 17:58:52
那轮昏黄的瘦月,许是秦时月,却不从关山来,一路被轻云托起,冉冉攀升,却又被拂动着的枝叶死死曳住,然后让木格窗框在了那里。风乍起,月无声。斑驳的树影从窗口投了进来,落在寂静的地板上,颤栗着。抖走了临近床
那轮昏黄的瘦月,许是秦时月,却不从关山来,一路被轻云托起,冉冉攀升,却又被拂动着的枝叶死死曳住,然后让木格窗框在了那里。
风乍起,月无声。斑驳的树影从窗口投了进来,落在寂静的地板上,颤栗着。抖走了临近床前的梦。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欹枕无寐,披件衣裳,悄然带门出去。走廊上有清风淅淅,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调皮地拨弄那些晾在走廊上的衣服;远处,枝叶婆娑,呜咽着这个荒芜的夏夜;路灯单调地亮着,不知名的蚊虫在灯罩上撞来撞去,咚咚作响。一路踩着阶梯下楼来,拖鞋打着楼梯口的积水,吧嗒吧嗒,惊醒了一路的寂然。
手指触着墙壁上的灰尘,以及掩在灰尘下的黑黑的球印,突然有一种很遥远很遥远的怀念,那时候,我们也喜欢恶作剧地用蓝球去吻那些粉白的墙,用手指在上面涂些黑色的指印,还号称是“如来神掌”。那些日子,都该还定格在过往的脚步里吧!在某一个灯火阑珊的寂寞里,蓦然回首间,不知是否还寻觅得到。
昏黄的月,寂寞地在云间穿行,勾出一团一团的月晕,隐匿了闪烁的星星,从树的缝隙里投下偷窥的目光,数着树下零碎的脚步。许久都没来这里散步了,脚踩着凹凸的地面,忽然间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太多的记忆都从这里流失,太多的情感都在这里枯竭,太多的寂寞都由这里萌生。或许我从来都不属于这里,又或许这里从来都不属于我。
每一个寂寞的来回,都对应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看着地面上那个有些扭曲的影子,我突然间想起了一句诗:寂寞从不属于我,
因为我有忠实的影子陪伴。殊不知有影子的陪伴才是寂寞的开始,想来想去,越来越感觉这句诗里边透着悲凉的意味。
去年的今日,我们在这里喝酒,抽烟,对着女生起哄,对着月亮唱歌,在沙坑里翻筋斗,在日记里写些朦胧的句子,在半夜鬼哭狼嚎,在教学楼顶往下扔纸飞机——看似颓靡的生活,却是一段青春再美好不过的记忆。
今年的此时,仍有人在这里喝酒,抽烟,对着女生起哄,对着月亮唱歌,在沙坑里翻筋斗,在日记里写些朦胧的句子,在半夜鬼哭狼嚎,在教学楼顶往下扔纸飞机——只是,我们此时都已成为的局外人。
曲终了,酒尽了,梦醒了,人散了,起风了,流泪了。郁塞于胸的离愁别绪,都化作了繁华落尽的寂寞,那天我在日记中写道:
一时间/什么话都想说
一时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只微微点头示意
带着笑/带着沉默
带着沉默/带着笑
送走了那辆中巴
湘KY5167
然后/它往南/我往西
一辈子/永不回头
……
合上日记,空气中溢满了湿黏黏的味道。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世界都荒芜成了寂寞的秋色。看山不再是山,观水亦不再是水,随意吐出的一些言语,都透着无尽地怅然。
随手翻翻那些宋代的词句,发现在那个繁华又寂寞的年代,那些泼墨挥毫的骚客将这一种感觉写绝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当时携手高楼,依旧楼前水流”……人本身就是一群脆弱的动物,哪能经得起别离的苦楚与凄凉,更何况是面对着此情此景。
夜风吹起,卷着周遭的岑寂扑面而来,朦胧中看见那轮昏黄的瘦月轻颤着匿进了云层。一路走过那条林荫道,顺着昏暗的路灯往回走去,拖鞋打着地面,发出沉重地叹息声,脑海里开始有些旋律在回荡: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
08、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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