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山

山城的山

离支散文2025-08-12 14:26:37
生在平原、长在平原,山的雏形,在儿时的卷边娃娃书里,在扛着凳子追着放映机跑的露天电影中。那时候,多么渴望在一夜之间,溜溜平的屋前后院能凸起来,让“馋”山我们模仿《智取威武山》中镜头,过把杀敌抓鬼子的瘾
生在平原、长在平原,山的雏形,在儿时的卷边娃娃书里,在扛着凳子追着放映机跑的露天电影中。那时候,多么渴望在一夜之间,溜溜平的屋前后院能凸起来,让“馋”山我们模仿《智取威武山》中镜头,过把杀敌抓鬼子的瘾。
那年月,交通不便,物质匮乏,家中老的小的能混个肚园就谢天谢地,父母是无暇也无力带我们见识山这种“庞然大物”的。
上学后,学了愚公移山的故事,老师说,本文的中心思想是要学习他们锲而不舍的精神,我却好生郁闷:他们真是有毛病,天天可以爬山,在山上玩游戏,多美,干嘛非要移走呢?
带着对山的憧憬,在我十八岁那年,随父母走进了大山,走进了山城。
坐在长途汽车上,望穿双眼才依稀看到平地上鼓起的土堆,父母说,我们将要定居的山城处丘陵地带,城区三面环山。
原来眼前所见只是丘陵,也就是山丘,终于与山搭上边了,我的心顷刻间飞扬起来,感谢父母大人,感谢这辆载我们进山的解放牌卡车。
卡车头、尾都是军绿色,是那种与路边梧桐浑然一体的绿。许是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过于沉重,卡车跑在当时最牛的汉沙公路、汉宜公路上,也略显吃力,吭哧吭哧,就像父母辛勤劳作后的喘息。
这种喘息,于当时处于亢奋状态的我们,好比一段进城进行曲,激起的是无限膨胀的兴奋。
卡车停在繁华的海慧路上。
父母安顿好师傅,开始吆喝着搬东西、整理房间。可那个节骨眼上,什么事情能抵得上近在咫尺的象山诱惑呢?根本无心考虑溜号后带来的后果,我们大的小的一行5人,一律鞋底抹油——开溜了!虽然换来的可能是一顿“竹条”晚饭,但与十多年朝思梦想的山相比,这点痛算啥。
那时的象山刚刚开始开发,石阶旁的松树不知从哪移栽来的,花坛里的泥土还泛着翻耕的清香,踩上去,软绵绵的。淘气的弟弟不满足于走楼梯似的爬山,另辟蹊径,循着满是荆棘的小路奔去,担心分散后难以找到回家的路,只得一步三回头,由着他的性子而去。
搬家时是夏末秋初,黑夜姗姗来迟,但回家时,父母已开灯坐在祖传的八仙桌前生闷气,桌上一溜排开的五碗面条已经没了一丝热气,软塌塌地趴那,守候着我们回家分享爬山的快乐。
父母许是累了,许是明了我们那份对山的痴迷,只是叮嘱一声:吃完后早点洗澡休息,而后兀自歇息了。
我们填饱咕咕叫的肚子,来不及收拾一片狼藉的碗筷,头抵着头,乐滋滋地回味起山的一草一木……
生于斯长于斯的山里娃,是无法理解我们这份对山的喜爱的。如同他们无法理解“一望无际”的真正含义。
从此,山城融入到我们的生命中。我们开始认识山的博大、厚重,理解了愚公移山的中心思想。随着山一天天变绿、变美,我们一天天长大、老去。
近日,大风裹挟着凉嗖嗖的雨丝驾临山城,仿佛一夜之间,树叶纷纷离开赖以生存的枝干,追随大地母亲而去,习惯晚间散步的朋友同事因为惧怕寒冷和来势汹汹的甲流,选择蜗居在家,我因为喜欢风中那种雄浑的山味,依然选择环山而行。
入夜,躺在热乎乎的被窝中,聆听风从山坳里呼啸而出的、宛若巨人的咆哮,一如山城人大腕吃肉大腕喝酒的豪迈,原来山里的风也是别具一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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