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粗糙的手

一双粗糙的手

折短散文2025-08-07 04:26:46
阿梅他们一直都感到什么诧异,那就是个子十分瘦弱的我居然有着一双十分不相称的大手,而且指关节那里还有点粗糙,一到冬天就有就有点像裂了口子的松树皮。大家都为我感到惋惜,怎么的就长了这样一双手呢,真是糟蹋了
阿梅他们一直都感到什么诧异,那就是个子十分瘦弱的我居然有着一双十分不相称的大手,而且指关节那里还有点粗糙,一到冬天就有就有点像裂了口子的松树皮。大家都为我感到惋惜,怎么的就长了这样一双手呢,真是糟蹋了啊。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再怎么叹息也是无济于事的,只不过心里会有一丝的惋惜。
其实,小时候我的手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在左邻右舍里,我的手不知道让多少同龄的孩子羡慕不已。白白嫩嫩的小手胖乎乎的,拿起来软绵绵的,感觉一掐就能掐出一股水出来。邻里的婶婶阿姨们也都夸我的小手真讨人喜欢,嫩嫩的,滑滑的,让人摸着就不想放下了。那时,我真的为自己有一双白嫩小巧的手而感到高兴,虽然我那时还是一个小不点,可是听到大人们的夸奖,心里却有了一股莫名的喜欢。
这样的日子直到我开始下地干活。虽然不是特别懂事的那种小孩,但是在众人的眼中,我一直都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因为家里不富裕,爸妈也特别操劳,看着爸妈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心里总是有一丝丝的难受,所以我到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爸爸妈妈下地干活了,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活,也不累,可是因为实在是年幼吧,虽然没干什么力气活,但是我的小手还是被磨红了。日子久了倒是不红也不疼了,但是那里却长了好多的茧子,硬硬的一层。因为嫌手上有茧子很难看,我就拿剪子把那些茧子给剪了,刚开始以为会很疼的,但是剪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跟妈妈说的一样,一点都不疼。妈妈说了,那些肉在平常的劳作中已经疼过了痛过了,所以它已经不会再疼了。但是妈妈告诉我还是不要剪了吧,因为剪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茧子长出来,除非我不再和他们一起下地干活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虽然爸爸妈妈没有要求我和他们一起去地里干活,但是我觉得我已经长成大孩子了,我有义务和能力帮助家里干一点活。正如妈妈说的那样,没过多久,被我剪掉的茧子又长了出来,还是硬硬的一层角质层,有点黄黄的白白的。后来上了初中,直至高中、大学,在家的日子少了,下地干活的时间也少了,茧子也慢慢的消退了,可是长年累月积淀下来的茧子也给我留下了后遗症,那就是我的手比我的那些个朋友都大了好多,而且也粗糙了好多,尤其是一到冬天就干燥的像是松树皮一样。说真的有时候看着自己的手真的有点难以接受,有时候也怪自己是不是那时候太不懂得护理自己的手了,才会弄成今天这样。不过为时已晚,我要做的只能是接受这个事实。
或许是农民家族的特性吧,我们一家人的手上都布满了老茧,都是粗糙的,生活的磨难在上面刻下了自己的痕迹。而我印象深刻的是外婆的那双老是裂着口子的手。
春节出门前,我随妈妈回老家探望外婆,外婆老了,一双手又粗又黑,布满老茧,在我的记忆里,她的手一直都是这样的。因为爸妈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所以过完周岁的生日,我就被送到了外婆家,儿时的记忆中,外婆的手是粗糙的,又是温柔暖和的。夏天,为了让我睡得踏实,外婆常常摇蒲扇为我驱除炎热,而且一摇就是大半夜。末了,还用她那双又黑又粗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蛋,把我的小手攥在她裂着口子的大手里,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了外婆那粗糙的手传来了一阵阵的热气。冬天,外婆千针万线为我们几个织着毛衣。晚上,灯光下,外婆哧啦……哧啦……不停的提针引线织着毛衣,那一针一线,针针线线,密密地缝满了外婆的爱心和慈祥。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在外婆家的日子就少了,但是一到寒暑假就收拾铺盖到外婆家,一住就是一整个假期,尤其是过年的时候,爸妈希望我可以回家过年,但是回到家就没有了外婆的抚摸了,那种粗糙而温柔的抚摸至今还留存在我的记忆中。许多年过去了,无情的岁月在外婆的脸上印刻了深深的皱纹,而外婆的手也更加粗糙了。手背上,一条条青筋凸起,皮肤像贴上一层薄薄的皱巴巴的纸,手掌上全是些口子和厚厚的老茧。
童年的记忆中,妈妈的手虽然称不上光滑细腻,但也不像如今这样布满老茧。妈妈的手一直都是那样温柔的,虽然过度的操劳已然使母亲的手上起了不少的茧子,那时的我老是喜欢摸着妈妈的手问妈妈那疼不疼,还像模像样的给妈妈轻轻吹着。妈妈的手虽然粗糙但是却很灵活,每当天气转凉的时候,妈妈就会在灯光下织着一件又一件的毛衣,其中,有我、弟弟和爸爸,也有家里亲戚的,还有的就是邻里乡亲的,因为妈妈的手艺在我们那个小小的地方是颇得口碑的。所以我就经常趴在床上看妈妈用她那双裂开了血口子贴满胶布的手一针一线织着毛衣。看着妈妈织毛衣的样子,我的小脑瓜子里又想起了外婆给我们织毛衣的情景。现在外婆是老了,老的已经快要拿不动那织针了,所以现在是妈妈为外婆织毛衣了。
母亲的岁月是艰难的,自从嫁给爸爸之后,妈妈就一直在操劳中过日子,起早摸黑,妈妈像个男人一样和爸爸共同承担着养家糊口的责任。上山下地,妈妈样样干的都不比别人差。妈妈不但干活是一把手,厨艺也是相当有水平的,每次有客人来家里吃饭,都夸口赞美妈妈的手艺,煮出的饭菜十分可口。每每看到客人夸妈妈,我心里就特别高兴,所以每次看到妈妈做菜的时候,我就会跑到妈妈身边帮她打下手,因为我跟妈妈说长大了我也要像她那样会做菜。妈妈呵呵笑着,告诉我什么菜该怎么做,至于怎么做,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妈妈那不断挥刀动铲的样子依旧留在我的脑中。我想这也是农家主妇的一大特色,他们粗糙的手不但可以干粗活,还能做出各种美味的饭菜,编织各色的衣服。而妈妈就是这样的一位农家女子,平凡却不普通,充满着生活的温馨。
如今,我擦拭着母亲被岁月磨起的手茧,轻抚着刻满生活艰辛的手指,仿佛回到了童年,眼前浮现母亲劳作不息的疲惫身影。母亲的手,浓缩了她一生的沧桑,刻满了她养儿育女的艰辛。当我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时,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这一刻,我才从母亲的十指间读懂了岁月的沧桑和艰难,读懂了母亲的爱,读懂了人生。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也不再丑陋了,而是美丽起来。作为一个女人我想我的手是失败的,因为它已经不再纤细,不再十指流凝,或者说它可能已经失去了可以吸引男子目光的魅力。但是我想从某个角度来说,它正散发着更加女人的魅力,那是一种只有经过生活的磨难之后的细心体会才能明了的美丽。
如果将来我的女儿因为生活的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