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雪夜
冰色四射的冬季,严寒管住了人们的脚步,使得他们只能裹着厚棉袄躲在家里哆嗦。我独自一人来到大西北,无亲无朋,孤影相随。正赶上这样的寒天,我原本计划好要回南方的,如今只得耽搁一阵子了。那天,我正走在路上,
冰色四射的冬季,严寒管住了人们的脚步,使得他们只能裹着厚棉袄躲在家里哆嗦。我独自一人来到大西北,无亲无朋,孤影相随。正赶上这样的寒天,我原本计划好要回南方的,如今只得耽搁一阵子了。那天,我正走在路上,那时的阳光还算温和,只是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我注意到街上有一个男人断了左臂,有一个女人只打手语,从不开口说话,我意识到她是个哑巴。而另有一个女孩,手里拿着玩具大风车,不过她的眼睛看不见。我猜测他们应该是一家三口,看,他们正其乐融融地在逗玩呢。街上的吆喝声,虽然音中带颤,但还算热情。
忽然,一阵急风吹起,透心的冰凉席卷而来。街上的群人马上像四处逃窜的老鼠,有的爬上高楼避雪,有的躲进泥屋取暖。而我也慌慌忙忙地奔到了一家酒店的门口,我刚想进去,却受到服务员的阻拦,并且告诉我说要想住进这家酒店,就必须先付现款。我想起囊中所剩无几的几张车票钱,就窘了,还好,服务员看到我也不像是个赖账的人,就破例允许我进去住。不过她还告诉我不能把这事告诉老板,我欣然答应了。
我进去后,发现柜台前的服务员在热情地接待客人,那摆在桌上的鲜花露出可掬的笑容,这里的灯光明亮,里面的摆设很整齐。只不过四周都封得紧紧的,虽然说还能听到簌簌的风声,不过,相对外面的狂风暴雪来说,这里算是够好的了。当我走上楼梯时,发现旁边有一匹紧锁着的后门。当时我就听见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这里传出,像是人的哭泣声,又像是风声。由于当时人太拥挤,我还未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被人推上楼顶了。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小女孩与她的父母就被风分到两个不同的地方,失去了联络。
当我把行李整理好以后,我就想打开窗户来透透新鲜的空气。我望着窗外,外面依旧下着大雪,这种异地风光给人的感觉就是“风卷云海雪霏霏,雾光满城阴幽幽。”当我赏兴正浓的时候,忽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角。依稀可辨那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双眼远眺,带着满目的焦虑与期待,注视着远方。
店里的一名服务员不忍心看着他们受冻,就劝他们进去里面坐。但他们不管别人怎么劝,死活不肯进去。原来他们有一个心结未了,那就是他们的女儿还没找到,不过外面的风雪太大,所以他们就只好在这里等,并且那对中年夫妇还坚决地说:“没有等到女儿回来与我们团聚,我们就绝不进去!”
结果,那些服务员都困倦地睡着了,只剩下那对中年夫妇依然挺立在那里,像站岗的士兵,像傲雪的梅花。这以后,我便好像在梦中听见有人在打喷嚏,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我好像感觉到了,一场雷鸣惊雨快要来临。当我苏醒后,只看到眼前一片朦胧,后来又沉沉地睡着了。这时我又在梦中听见有人在打喷嚏,并且伴有哭泣声,而且这些混杂声越来越强烈,我感觉到了,一场雷鸣惊雨即将来临。
果然,在鸡鸣天亮之时,人们在一片哗然声中惊醒。酒店的门前立有两尊雪的雕像,他们靠得那么近,手握得那么紧。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那对身患重病的中年夫妇,带着他们失明的女儿来到这座城市,本来准备南下,却遇上了大雪。结果他们就在人群的慌动中失散了。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那位小女孩就在这家酒店的后门口,但是大家都没有发现她,结果她就在这凄惨的夜晚被大雪吞噬了,同她的父母一道,升入不为人知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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