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颜尘壒
时早已是立了春,若是在江南,必定是翠色苍茫,桃花成灾。仿佛行人一回眸,那些粉红的花便会落成一地,成为微熏的梦。但是在大漠却不会对此有任何感觉。厚重的黄沙层叠堆积,风一扬便是沙尘漫天。这是大漠所特有的景
时早已是立了春,若是在江南,必定是翠色苍茫,桃花成灾。仿佛行人一回眸,那些粉红的花便会落成一地,成为微熏的梦。但是在大漠却不会对此有任何感觉。厚重的黄沙层叠堆积,风一扬便是沙尘漫天。这是大漠所特有的景色。她站在金色尘埃中,将自己手中的剑,错看成蝶。
壹
我一直可以清楚的记得,自我有记忆以来我所有甜蜜又疼痛的记忆都是关于我的师傅九归的。
那时我们居住的地方是中原最北方的大漠。大漠的风常常很大,所以容易遮掩人的视线。我倚靠在高耸的绿树之上,高高地俯视着大漠的荒凉,看大漠以西太阳的陨落,尘埃黄沙都被染成一种诡异的红色,它以它独特的姿态下落,最后淡褪,消失。九归说,红若,总有一天,你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大漠的尽头去。
有层叠的红光,于是我在这样的红光中抬头看九归苍白的脸,我问他说,九归,大漠的尽头在哪里?九归笑了,他说,红若。大漠的尽头就是中原,中原就是大漠的尽头,连接大漠的最南方的出口。他说,红若,你总有一天会抵达那里的。九归在万籁俱静的大漠中抬头仰望厚重繁多的云层,他用一种历尽沧桑的声音说,红若。你总有一天会离开大漠,离开我。去往他乡的。有时候,我透过头顶上飞过的苍鹰的羽翼,看见了属于九归的,未知的孤独,就像是大漠中被风扬起的沙一样,一瞬间迷蒙了我的双眼。
我在那样的时刻等待可以出去大漠的时候,在大漠最远的地方,感受着从比大漠更北方向吹来的风,感受着苍鹰悲鸣而叫的声音,我雪白的衣裙成为大漠中唯一的凌乱,有着突兀的不协调。这时候我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失踪或者消失。去往彼岸他乡,去往未知地江南。
九归对我说,红若,我可以告诉你我记忆中的江南三月。时常是夜雨朦胧,蝶舞莺飞,低柳垂岸,人行缓缓。
于是江南的样子成为我的梦。就好象我用很多年的时间去试图寻找大漠的出路一样,我一直找,不停找。可是却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梦里。我所见到的江南四季如春,无论是男女老少,脸上都有怡然自足的申请,还有一个拿剑行走的少年,他穿着蓝色的长袍在江南烟雨中缓缓而行。我问他说,你是谁?他看着我,面庞陷落在日光的剧烈阴影里。他说,我是眉生。要去大漠杀死一个叫九归的杀手。我在梦里清晰地感觉到他眼中的杀意,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所以后来我问九归,眉生是谁?他的面庞就迅速枯萎衰落下去,他叹息着说,红若。眉生是我曾经一时心软,放过的残余。
贰
我想即使是在很多年以后,我依然会记得九归带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走出大漠时的情景。我的心情好得如同在高高的树木绿洲上观望大漠时一样,我一仰头便能看见沉默低矮的藏青色天空。繁厚的云层俯在远方的荒漠上,阳光因为长久的酝酿而将云层翻落了沉重的绯色阴影。九归看着这些景色,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见机智盘旋着疯狂鸣叫的鸟。这时候九归告诉我说,红若,你看那些鸟,这些都是只有大漠才有的鸟,它们的飞翔姿势如同神迹,你再也不会在世界上的仍和有个地方发现这样的鸟,即使是烟雨四起,鸟飞成群的江南。我默默地看着那些鸟,随着它们的飞翔轨迹转头往回看时,九归不由分说地将我转过去的头掰回,他在日光的阴影中平静的对我说,红若。不论你多么留恋一个地方或是人事,这些都是会过去的。而过去的就只能放任它们离开,离开就是诀别的时候。你不要回头去看已经成为回忆的东西,这些否没有意义。大漠也是,我也是。
我仍然是个听九归话的孩子,我没有去看回不去的大漠,但是大漠的记忆却在我的身体中永生长存,如同被悄然埋葬在体内的种子,在生根发芽并且吸收了我的悲伤后开始蓬勃生长。我想到了教我练剑的九归,神色淡漠地站在一边,他说,红若,你如果不站起来就只有死在我的剑下。我全身鲜血林立而眼睛却是奇特地干净着,我对他说,九归,我会打败你的。九归就对我微笑,他说这样才对。
那是我关于大漠最为深刻的记忆。我不回头看,只看见前方尽头的荒漠与天连接。厚重繁多的云层下有飞鸟在不停地嘶鸣。可是大漠可留恋记忆的景色,除了这些,也就一无所有。
叁
在通往江南的路上,我第一次看见了除荒漠之外的景色,属于江南的最北方的干涸贫瘠的未知地。有无数乞讨的人做在个干涸垂死的树下面,村落是空旷荒凉的,风一吹便扬起风沙。
我常常认为只有大漠才会有这样荒凉的景色。可是即使是江南的北方也有这样贫困潦倒的地方。于是九归在那样的时刻咧开嘴微微笑了,他的眼睛漆黑明媚,像是个干净澄澈的孩子。他说,红若,人生的轮回终究注定要自己独自走下去。这是宿命。终于有一天这些乞讨的人会全部死去,开始新的轮回,而红若,你此生的轮回只在于杀死眉生。
无论如何,九归总是和我说起眉生。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蓝色的长袍上有用银色丝线湘绣而成的花色。他有着英俊淡漠的面庞,在南方阴韵的烟雨中姿态唯美得让人窒息。九归对我将这些过往成历史的事,一次一次,循环反复。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九归,保持一种安静的姿势。我注意到他皮肤上有隐约的青色,在太阳陨落之后那样诡异的色泽完全消失。
却在黑暗中看见他的眼睛,城乡出一种萎靡的色彩。里面折射出来的光让我看见我们将要前往的地方,洛阳。那里遗篇繁华的景色,行走的人群,喧嚣的城市,绵延的城墙,广阔的天空。那些蔚蓝厚重天空下的景色,成为旖旎的春光,渐行渐远。
洛阳城内不知名的小酒馆里,我们等了三天三夜。九归对我说,眉生会在这里与人商议去大漠的事,我们这要在这里等待就好了。于是我们坐在酒馆的阁楼里,观察那些经过的人。他们都以一种奇特的速度飞快地出现离开,像是飞离的鸟一般,不留痕迹。
在第四日的清晨,我终于见到了蓝衣长袍的眉生。他长发飞扬。手里拿着一把用黑布包裹得严实的长剑。九归告诉我说,那把剑的名字是封神。藏青色的鞘,黑色的剑刃。传说这把的剑上古流传下来的,曾用来杀死背叛天界的神。于是我微笑着看眉生冷漠的脸。突然感觉熟悉。
肆
九归要我杀一个来与眉生商议的黑袍男子。在酒馆里,他端起茶杯,不动声色的说,红若,杀死这个黑袍男子,杀掉他以后夺下他手中的剑,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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