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里乡情
身在异乡时,我常常会想起家里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在这夏天无雨冬天无雪的金昌,除了心灵上要承受前所未有的荒凉气息之外,还得整天面对着阵阵狂风和沙尘的蹂躏,所以,每每想起家里,心里总免不了充满阴霾,那种心情
身在异乡时,我常常会想起家里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在这夏天无雨冬天无雪的金昌,除了心灵上要承受前所未有的荒凉气息之外,还得整天面对着阵阵狂风和沙尘的蹂躏,所以,每每想起家里,心里总免不了充满阴霾,那种心情与金昌晴朗时的蓝天相比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今天是六月十四号,午后的阳光像一个肆无忌惮的掠夺狂人,无情地践踏着金昌的一草一木,早晨的翠绿也被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变得没有丝毫的生气,我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快接近石板的柳条,思绪凌乱不已,我计算着日子,距离高考结束已经七天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正在后院的大春树下乘凉了,听一曲清歌就能洗去六月里的疲惫,喝一杯地道的茶水便是自己对乡土最好的回应,再偷偷的抽根香烟,怎么会不惬意?听爷爷说,我家后院的这棵春树年龄和他差不多,以前,每到腊月家里杀猪时,就会依着这棵春树搭个架,既方便又牢固,只是在我的记忆里很少有那样的场景,因为杀猪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想想一头重三百多斤的猪被四五个人按在放好的门板上杀掉,光听着那歇斯底里的叫声,就叫人心凉,更别说眼睁睁地看着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所以,每次杀猪,我都是躲得远远的,虽说过年杀猪算是我们乡里人的一种传统,但杀生归杀生,我也实在是面对不了一头将要死去的生命流露出的那种绝望、无助而有可怜到让人心痛的眼神。我记得小的时候,每次杀完猪,母亲就忙着挑些好的瘦肉,煮熟后再炒成粉条肉,给帮忙杀猪的人吃,我们管这叫“尝肉”,因此,那时杀一个猪往往得花上大半天的时间。不过,这几年,村里人连杀猪都变得讲究了起来,每逢腊月时节,就会有专门杀猪的人来,杀一头猪大概一百多块钱,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完事了,而且,现在的“尝肉”也从以前的用碗吃,变成了盘子,一般是在过年的三天里,把帮忙的人请来,然后是上酒上肉再上菜,这才显得正式,也不怕别人说没有招待好了。
后来,我家买了一头大黄牛,因为天晴时没地方站,父亲就依着春树用石棉瓦搭了一个小蓬,自此,杀猪就换了地儿了。闲暇时,我便会对着牛儿说说话,它肯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我就是爱说,倘若它眯着眼睛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定会朝着它的额头狠狠地弹几下,直到它开始摇头,我才停下来,别看它整天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耕地时却很卖力,从不偷奸耍滑,因此,爷爷可从未亏待过它,就是它不干活时,爷爷也会每天准时用麦麸给它拌草,外出干活回家时,都不忘给它刮些鲜嫩的绿草吃,用爷爷的话说:“牛是务农之根本,吃不好,它哪有力气去耕地”。
我们村一共二十多户人家,并且家家都挨得很近,出门不见进门见的,倒也热闹,冬天的时候串门便是每个人每天必做的事,串完了这家再到那家,不到天黑吃饭的时间点,还真舍不得回家里去。每到天热进入忙碌季节后,也不忘忙里偷闲地去串门,我家门前有好几棵大榕树,真是个遮阳宝地,时不时的就有人坐在树底下拉家常,我家离我大婶、二婶还有五奶奶家最近,要说他们是这儿的常客一点都不为过。我那俩婶婶个个能说会道,并且质朴憨厚里带着幽默,记得,我上高中时回了一趟家,二婶见了便吃惊的说:“怎么把娃儿瘦成这样了,脖子细的跟罐系儿一样,是不是没吃好,再这样下去,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走了,快叫你奶奶下去给你做饭去”,果然,我走的时候,奶奶也跟着给我做饭来了。
我还是最喜欢故土的秋天,没有了夏日里的忙碌与炎热,
连心情都变的悠闲起来。晚饭后,站在场边上,看对面的村庄被西边落日的余晖映的微黄,一阵和风吹的树叶簌簌的响,听,仔细地听,那是秋天特有的声音,没有怨念、没有不舍、有的只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无私与宽容。
再听,那是冬天在呼唤,呼唤那些随风摇曳的黄叶,或许吧,故土的冬天是它们最好的归宿,是它们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就像村里的老人一样,生命将近黄昏,心里早已没什么留恋,但除了对这故土的一份深情,所以,他们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落叶归根,我想自己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对故土的那份凝结在血液里的情意,至少现在不会,因为我总感觉自己就像是这个社会的“牺牲品”,每天都在随波逐流里度过,还得顶着压力强颜欢笑,连最初的纯真都已丢弃,所以,我怀念家里那种简单的生活,即便是每天忙忙碌碌也不觉得空虚,累了,就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就会睡着,那样地安静总叫人向往,就像向往着中秋节一样,一个人在月圆夜里抬头凝望夜空,整片天空都白得有些空旷,安安静静地,偶尔听得几声狗吠,月色里的树影在地上晃动,我悄悄地闭上眼,仿佛连灵魂都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左右摇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苍茫大地,我也只是天宇下一个渺小的人类,只有不断地去追求大自然的秘密,让所有的梦想都在这生我养我的土地上发芽,那么,如今又将是另一番场景,我始终这样坚信。
对于我们乡里人来说,最大的喜悦莫过于丰收,夏天的麦子,秋天的玉米和果子,这些用汗水浇灌出的庄稼是对所有人最大的安慰,每年打麦子的时候,也是最为热闹的时候,亲房邻居们总是不约而同的聚在一块儿,说说谁家的麦子好,谁家的不好,若有好的品种便会各家换上一些,待到下次播种。不过,种庄稼也是有很大学问的,有时候付出了也不一定有好的收成,但主要还是和天气有关,用我们常说的就是:“瑞雪兆丰年”嘛,只要来年风调雨顺,除草及时,一般情况下定会丰收,若是夏日雨多的话,就很有可能麦黄却拿不到家里,前年就是如此,眼看麦子已黄透,却天天下雨,人们也只能等于停了再去割麦子,但刚割完的麦子还没拿到家里,就淋湿在田地里了,就这样反反复复,终于不在下雨了。麦子却都长出芽来,真是一场噩梦啊,可以说一年的付出都付诸东流了,真可谓天灾难抗,心里干着急也没用,最让人不快的是眼睁睁地看着割好的麦子立在地里受着雨淋日晒的折磨,仿佛自己也在那雨中一样,滋味难明啊!
我上一次放假回家时,家里正在种土豆和玉米,忙的不可开交,但母亲说我喜欢吃凉粉,还是在百忙之中去给我做,因为在家呆不了几天,所以去地里的时候,他们也从不叫上我,早上,我虽然起床迟点,但在梦里我还是隐约能听见村里人说话的声音,那么有激情,充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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