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大娘妈
为何要叫大娘妈,呵呵,原因是我小的时候因为体弱多病,听人家说要再认个干妈什么的才可存活,而认的人一定还要是刘姓。好在我的大爷爷家的大娘是刘姓,于是便从此多了一份牵挂。大娘妈自我和她相处就知道她是小脚,
为何要叫大娘妈,呵呵,原因是我小的时候因为体弱多病,听人家说要再认个干妈什么的才可存活,而认的人一定还要是刘姓。好在我的大爷爷家的大娘是刘姓,于是便从此多了一份牵挂。大娘妈自我和她相处就知道她是小脚,要穿33尺码的鞋子,那时的农村都是自己做鞋穿,要是在现在恐怕就是去买都很难买到。长大许在书里读到,袅袅三寸,莲步微移。才知道那时的三寸要受裹脚痛心之苦。
大娘妈很疼我,而我并不明白为何父母要我叫她妈,而管自己的母亲叫娘。三五岁的年龄却真的很倔,从不启口去叫妈,即使被追打,也还是不叫。可是大娘妈从不怪罪,总是笑呵呵的说,不叫,就不叫吧,孩子还小,不要让她苦恼。这样说着,依旧把自己家每次做的好吃的给我拿来。
颤巍巍的碎步,在我家的青石板上敲乐的时候,我就会跑出去,也什么都不喊,而是喜滋滋的拽着大娘妈的衣襟,眼睛只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大娘妈会伸出有些干燥的手摸着我的头说,又捣蛋没有,屁股挨没挨板子。这时候母亲会迎了出来,笑着叫,大嫂,又累你忙乎了,快进屋歇歇。
农村在很早都是自己碾面做干粮,而且家里没有牲畜的要自己去推很重的磨盘来碾米。大娘妈家只有一头小毛驴,而大娘妈心疼毛驴,在下雨阴天的时候会自己迈着碎碎的步子,去碾米。
大娘妈也有儿子,因为大爷爷在很早的时候是地主成分,于是在文革的时候,大爷爷的大儿子也就是大娘妈的老公,受到很大的牵连,于是财产全部没收,而房子也只剩一处三间的茅草屋。在下雨的时候会有时漏雨。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大大爷的身影,只是知道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姑娘。而我出生的时候,姑娘已经都嫁人,老大也成了家,家里只剩一个三儿子。
听母亲说,大娘妈出身很好,是不错的人家里的小姐,还读过私塾。从大娘妈摇摇摆摆的身姿和说话的口气里,可以感觉到与农村很多的农妇的不同。怎么这么说,小的时候我爱听故事,而家里没有书籍,所有知道的关于那些善良美好的童话都是出自大娘妈的口中。
记得很早家里没人看我,一次大娘妈要去山里锄草,就带上了我。山里绿油油的,我只会跑着,跳着去采野花要大娘妈给我编织带上,为了哄我,也为了自己能干些伙计。于是大娘妈拉我到她身边,说,丫头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可你不许再闹。我就喜滋滋的拍手叫着,好啊,好啊,我要听故事。
大娘妈边锄草,便开始娓娓的说啊,从前有大庄主,雇佣了很多的仆人。有一个叫怯生的,因为从小没父没母,被庄主收养,养到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作为帮工为老爷卖命。老爷脾气很急躁,如果在他规定的时间里,不能如期完成他交代的伙计,就要那些仆人没饭吃。小怯生从小心地善良,在一次出外干活的时候在路上捡到一个光屁股没毛的鸟儿,鸟儿唧唧的叫着,怯生就想是那个糊涂的鸟妈妈给拉下的,他抬头看见树上有个鸟窝,于是他小心的爬上树,又把鸟儿放到了鸟窝里。下来的时候,他看见一只大鸟用感激的目光送他离开。怯生也喜欢帮助人,从不与那些伙计们争长短。每天只是认真的干活。有一次老爷又不知犯什么病,要怯生和另外一个伙计把从地里才割回的黄豆从豆荚里,用三天的世间全部扒完。这时怯生有些傻眼,就算他再能干,也完不成啊,怎么办呢,那也得干啊。晚上点起油灯在灯下继续干活,手都磨出了血茧。一夜,两夜,还剩最后一天,星星都来帮他,把天空照如白昼,可是怯生太累了,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扒着,扒着就睡着了。
听到这,我急了,他怎么睡了,明天老爷会罚他的,大娘妈我们去帮他吧!一着急我就叫了大娘妈,这是第一次,也从此我就在心里管她叫大娘妈了。大娘妈笑了,眼里渗出了泪花,丫头啊,我是在讲故事,我们这可是白天啊,那是夜里发生的事。那你快讲啊,这时的我已经不会再关注那些花儿,草儿,蝶儿的了只是着急怯生的命运。
大娘妈继续讲,怯生啊睡着了,这一睡可不要紧,当他睁开红红的眼睛,看见眼前是亮亮的白昼。吓的他跳了起来,忙去喊那个伙计。伙计也醒了,他俩去看黄豆的时候,却傻了,所有的豆荚都成堆堆在地上。而橙黄的豆子可爱的堆在筐子里。怎么回事,是谁帮我们做完伙计,可是就算把所有的仆人都招来,也干不完啊。这个时候,怯生听见了好听的鸟叫声,成群的鸟儿盘卧在院子的大树上。怯生突然发现一只熟悉的鸟儿的眼神,那样的诚意的瞅着他,满怀感激。
听到这大娘妈抚着我的头说,丫头,你说是谁帮了怯生。我摇摇头,而后突然醒悟的对大娘妈说,是不是怯生救的那个鸟儿的妈妈。大娘妈笑了,好聪明的丫头,是啊,是那只大鸟为了感谢怯生救子之恩,所以特来相救。不用说,怯生没有受罚,并且得到老爷的赏识,后来啊还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了他呢。
故事讲完了,大娘妈的活也干完了。日头偏下的时候我和大娘妈回了家。也从此只要有空我就会缠着大娘妈给我讲故事。七仙女啊,梁祝啊,岳母刺字啊还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都是从大娘妈的口中听到的。于是喜欢上了大娘妈。小时候村子里的人会逗我说,丫头,知道吗,你是你大娘妈从河里捞来的。我不信,却也有些半信半疑的,也许是受了大娘妈故事的熏染,所以会在梦里看见自己从门前的小河里游荡着,瘦小的身子被水托起来,上下的沉浮着。看见一只粗糙的手,用渔网把自己捆住,然后慢慢的放到岸上……于是眼前是慈祥和蔼的面容,听着一声,一声的喊着丫头,丫头。
大娘妈的脚不方便却不妨碍她做任何的伙计。家里,山上,其实同样的活她付出的艰辛要大过其他人。但在我的记忆中从没有看见她皱过眉,总是笑呵呵的与人打招呼。大娘妈还会绣很漂亮的鞋垫和好看的鞋子。村人求她绣个什么,她都会笑着答应下来,于是她的时间就很宝贵。
后来我渐渐大了,上学后就很少的去大娘妈家了,可是每次都听见母亲和我说,今个又碰见你大娘妈了,她啊,老念叨着你呢,唉,你这调皮精也有人牵挂着。我啊,就心里扑扑腾腾的热着。可是因为爱玩,还是没有去经常看大娘妈。
初中的时候要住校,所以就更少的看见大娘妈了,记得那个大雪飘零的冬天,格外的冷。而就在这个冬季,大娘妈生病了,起了一身的疥疮,而因为没有人好好的照顾,在某个深夜高烧然后就离开了人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寒假,当母亲说了大娘妈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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