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我的家
一、“两次,足够回味一生了。”妻子和我同年同月。1966年,闰三月。她是前三月十七日生。我是后三月初一生。我比她早十六天过生日,却比她小半个月。妻子活了半辈子,一直就做两件事:一件是如何赚钱;一件是如
一、“两次,足够回味一生了。”妻子和我同年同月。1966年,闰三月。她是前三月十七日生。我是后三月初一生。我比她早十六天过生日,却比她小半个月。
妻子活了半辈子,一直就做两件事:一件是如何赚钱;一件是如何省钱。所以,有人说我有福。
妻子和我生气,永远的理由也是两条:一条是我不心疼钱;一条是我不心疼她。
其实,我心疼钱。吃喝嫖赌抽,我五毒不染。
其实,我也心疼她。有一次,我去平顶山学习。那时,我们还很贫穷,过着负债的日子。走之前,我和她生了一场气。她不理我,我也不理她。可是再过三天,就是她的生日。我想我不在她身旁,她该有多么冷清。和她和好吧,我又放不下男子汉的架子。怎么办?我在日历上留言。
当天的日历上,我写道:昨晚,小女儿又扭又唱,是演员;我和你坐在一旁观看,当忠实的观众。多么温馨幸福的家庭啊!
翻开第二天的日历,我写道:留下10元钱,放在你的口袋里。你去镇上赶个集,割点肉,买点菜。一定要去啊!
翻开第三天的日历,这天是她的生日。我写上:我在遥远的平顶山祝你生日快乐!
我和妻子的日子过得很平凡也很平淡。有时,我们偎在一起看电视剧。当看到剧中情侣浪漫的镜头时,她就会对我提起那次生日的留言。
还有一次,那是我们订婚不久,我带她到镇上的电影院看了一次电影。电影结束时,观众蜂拥而出。我怕我们被挤散了,便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那是我们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拉手。她总是念念不忘。
有一天,她又向我提起这两件事,最后对我说:“可惜太少了!”我说:“物以稀为贵。两次,足够回味一生了!”
二、“你的手是伟大的!”
1986年春天,我和妻子经过别人的介绍订了婚。一直到1988年冬天才结婚。那年我们已经二十三岁。在当时来讲,属晚婚。不是我们不想早结婚,而是我家太穷,结不起婚。那时,大哥二哥成了家分出去了。我和父母、奶奶,还有四弟及两个小妹妹,七口之家挤在三间草房和三间草厢房内,根本不具备结婚的条件。
1987年秋末冬初,我借钱把三间草房翻盖成了土瓦房。第二年冬天,我又负债把妻子娶回了家门。接下来,我亲爱的奶奶,慈祥勤劳的奶奶病倒在床上了。刚过了新年,九十岁的奶奶便永久地离开了我们,留给我们的是雪上加霜的日子。
我们含泪送走了奶奶。妻子对我说:“要想富,扎笤帚。咱们扎笤帚吧。”妻子的娘家就是靠妻子扎笤帚脱贫的。我给她借了本钱。妻子便和娘家人一起去方城旧县一带收购笤帚毛儿(即去了高粱籽的高粱穗)了。
妻子是扎笤帚的能手。她扎出的笤帚,既省料,又美观,还好卖。扎笤帚的工具很简单。一条腰带系在腰上,从前面引出一根较细的牛皮绳,略短于人的双腿,另一端系上一段木棒,用做脚蹬。扎笤帚时,双腿微曲,用牛皮绳缠绕一圈于笤帚把上,然后双腿一蹬,牛皮绳在笤帚把上勒一道深深的印痕,接下来在印痕处用细绳帮紧。如此反复几次,一把笤帚就扎成了。扎笤帚技术含量不高。但是,一要用腿力;二要在高粱穗上洒水,这样扎出的笤帚形状好看。因此,工作的地面上总是湿漉漉的。就这样,妻子和全家人开始了扎笤帚还债的日子。
暑往寒来,我们一面忙碌着,一面高兴着。1989年,是我们顺心快乐的一年。在忙碌中,我们迎来了可爱的小女儿;在忙碌中,十屁股的债,我们还了九屁股!
妻子除了坐月子期间,从未停过扎笤帚。冬天来了,妻子的手由于经常沾水皴了裂了,小小的裂口上凝结着血迹,让人看了心疼。可她依然乐哈哈地辛劳着,有时还给全家人唱一段豫剧戏。她的唱腔很好听。有一天,她拉着我的手,说:“你的手又白又细。看我的手,又黑又粗糙。”我抚摸着她的手,说:“你的手是伟大的!”整个冬天,我给她采摘了许多楝树籽,让她泡热水治手裂。
妻子的小腿上长了许多黑瘢。开始有些痒,她就挠挠。我问她疼不?她说不疼。我们就没放在心上。后来黑瘢变疼了,我带她去诊所。医生说:“化脓了!怎么不早来?”我很懊悔,妻子却说忙。医生说:“这种病,以前只有剃头铺里的人得过。现在很少见了。”我问为什么?医生说:“剃头铺的人经常站着给人理发;又经常给人洗头,弄得地面总是湿阴阴的。潮湿加站立造成了这种病。”我明白了,妻子的病都是扎笤帚扎出来的。治疗感染,当时最好的药品是青霉素,价格也贵。妻子心疼钱,不想用。我坚持让医生用。连续注射了一周青霉素,妻子的黑瘢治好了。
三、“不该鼓的地方鼓起来了。”
四弟比我小两岁,早到了订婚的年龄。有人给他介绍过两个对象,都因没有房子住而告吹。四弟嘴上没说什么,可父母和我心里都很着急。我说:“盖房子!再不盖,老四的婚事就要耽误了。”于是,借钱盖了三间瓦房。四弟订婚了,我又借钱替他置办了彩礼。
家该让老四领着干了。我决定分家。新债老债一算,还欠人家一千八百多元。这个数目,对现在来讲,也许不算什么。可那个时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当时,我的工资是四十五元。我不吃不喝,就得还三年多。我对妻子说:“二哥分家的时候,把所有的债款全领走了。他从负数起家,让我从零开始。我也是做儿子做哥哥的,能把债留给父母弟弟妹妹吗?”妻子说:“债,咱们全领了。”
1990年冬天,家分开了。还债的日子是清苦的。
笤帚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一场大雪,三间草厢房又坍塌了。灶房成了露天的。妻子说:“今后要节省,哪怕是一根火柴也要省下来!”
后来,妻子和她的姐姐一道又做起贩卖床单被罩的生意。她和姐姐到洛阳关林进货,然后再到方城县境内的拐河、四里店等深山区卖掉。她们白天骑着自行车爬山越岭,走乡串户地叫卖。山里人厚道,中午总有人送碗饭吃。偶尔哪一天没人送饭,她们就饿一顿。晚上住干店。干店,条件非常简陋,只要能住就行。她们图的是便宜。生意虽然很辛苦,但做的很顺手。一趟生意五七天,总能挣个百而八十块,有时还会再多一些。这样,一个月下来就是三五百元,是我工资的数倍。生活虽清苦却很快乐。
妻子最怕的是上洛阳进货。她晕车,不能吃一点点东西,连茶水都不能喝。否则,一定要翻肠倒肚地吐出来。所以,她必须饿着。每次进货
版权声明:本文由中变靓装传奇发布网站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本文链接:https://www.zhongshanshui.com/html/sanwen/x4issu7mgn1.html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