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盐课税甲天下

淮盐课税甲天下

憔瘦杂文2026-01-22 13:21:54
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盐,作为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在饮食烹饪中享有“五味之首、百味之祖、食肴之将”等美誉,其身价一直是国家稳定财政的可靠税源之一。而享有“两淮盐、天下咸、色味甲九州”美
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盐,作为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在饮食烹饪中享有“五味之首、百味之祖、食肴之将”等美誉,其身价一直是国家稳定财政的可靠税源之一。而享有“两淮盐、天下咸、色味甲九州”美誉的淮盐,自古以来都因为是盐族之珍品,以巨大的课税财源而备受历代朝廷和政府的关注,成为国家征收盐税的主要载体。
浅观淮盐课税脉史
所谓盐课,即指历代王朝向盐户及盐商征收的盐税。盐课亦称盐利,为封建社会各朝代重要的财政来源,是仅次于田赋的第二大税源,也是中国最古老、“最资国用”的税种之一。中国盐税的渊源可上溯至四千多年前的夏代,据《尚书·禹贡》记载,青州所贡赋税有盐、细葛布、各种海产品等,足可见盐税的征收雏形早在夏朝就已产生。而盐税自古以来又是国家战争军费的重要支撑,盐之产地作为战略性资源,兵家必争,春秋时期的大国争霸,战国时期的统一战争,汉代大规模用兵匈奴,三国鼎足局面形成等无数史实,无不显示出盐税在军事方面的重要作用。
夏代以盐为贡物,生产者须向夏禹王交纳一定数量的贡盐。“盐贡”即贡税,是我国盐业征税的最早形式。周代改贡税为课税,由大宰司理的贡物。春秋中期,齐桓公采纳国相管仲盐专卖政策,实行“官山海”,以期普足民食,增裕库收,即国家征收盐税的开始,促使齐国迅速致富,称霸一方。正如司马迁所言:“齐桓公用管仲之谋,通轻重之权,徼山海之业,以朝诸侯,用区区之齐显成霸名。”而管仲的盐专卖思想,对于春秋以来长达二千余年中国封建制国家财政经济,始终产生着极为深远的影响。两淮煮海煎盐,始于吴王阖闾的战国时代,唐成规模,宋趋成熟,明创晒制技术,故淮盐课税甲天下的成因,不仅是因为其为珍品而备受人们喜用,而主要是历代王朝因盐专卖思想而垂青来自于淮盐丰厚的课税。从汉唐直至明清,两淮盐课在财力上雄踞全国各大盐区之首,史载“东南盐利,视天下为最厚”,并有“煮海之利重于东南,而以两淮为最”之说。道光年间淮北盐政改革家陶澍认为“东南财赋,淮盐最大,天下盐务,淮课最重”,甚至有人说,“天下大计仰东南,而东南大计仰淮盐”。因此有学者断言:如果没有两淮的盐利,部分的中国历史可能是另一样写法。
唐宝应元年,全国税利1200万缗,盐税利占据一半以上,其中两淮盐税利约75万缗,占全国盐税利的12%。唐顺宗时,两淮盐税利上升至230万缗,占全国盐税利的32%。北宋年间,“国家煮盐之利,以三分为率,淮居其二”。《宋史·食货志》在谈到盐利时说:“元佑间,淮盐与解池等岁四百万缗,比唐举天下之赋已三分之二。”北宋末年,两淮盐利的最高额为2405万贯,而这时国盐利最高额为3113万贯,两淮盐利约占全宋盐利的三分之二。《元史》称:“国家经费,盐利居十之八,而两淮独当天下之半。”元世祖至元二十九年(1292),淮盐课收约占元朝货币收入的60%左右,天历二年(1329),淮盐税利占朝廷财政收入中钱钞部分的80%左右。而据《明孝宗实录》载,弘治十四年(1501)孝宗赐王璟的敕文中说:“两淮盐利最厚,从来接济边饷,半藉于此。”明嘉靖六年(1527),两淮巡盐御史戴金奏疏中说:“今两淮运司额课,甲于天下,财富半于江南。”嘉靖十三年(1534)户科给事中管怀中在一份奏疏中称,“天下之盐利,莫大于两淮,而浙江次之,山东、长芦最下”。明万历年间,两淮盐课银占全国盐课银的46.36%,当时学者钟惺也说:“国家塞下粟,强半仰于两淮盐课”。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又说:“国家盐利,惟两淮为最。然岁入不过六十万缗,已当天下之半。”
清代称盐税为盐课,分引课和灶课两类。引课又分正项和杂项,每引征正、杂课银按年份据等不一;灶课是指历代王朝向盐户征收的盐税,两淮灶课始于唐开元初年。清代两淮盐区仅杂项款目高达50余种,促使顺治元年(1644)两淮盐税收入占全国盐税总数的62%。在清代全国十一个盐区中,两淮盐场最大,康、雍、乾时期是两淮盐业的鼎盛时期,不仅正、杂课税繁多,而且另收盐斤的引费、捆费,乃至监仓、发封、加价、盐厘、报效等浮费。据史载统计,仅乾隆、嘉庆两朝两淮运盐商共报效银3700余万两。乾隆时期,两淮巡盐御史李发元称:“两淮岁课当天下租庸之半,损益盈虚,动关国计”。嘉庆《两淮盐法志》序中亦称:“佐司农之储者,盐课居赋税之半,两淮盐课又居天下之半”。不仅每年“为课四百余万两”而且“攸关六省民食”。乾、嘉、道时期,两淮盐产量最高达200万引左右,折合七八亿斤,约占全国食盐产量的三分之一,其课税程度可想而知。清咸丰十一年,太平军控制长江,淮盐运道梗阻,有盐无售,朝廷盐课大减,银两不足,各省军需急迫,清政府采取“以盐抵饷”的措施。仅淮北就有“六十七万包源源济饷,营中拨盐抵课共计不下四十余万两”。故清人李果在《在亭丛稿》曰:“两淮盐课甲天下!”
民国初期,袁世凯为筹措战费,镇压南方革命党,以盐税、关税作抵押,与英、法、德、日、俄五国银行团签订丧失盐务主权的善后大借款“合同”,借款2500万英磅,盐税由此落入洋人之手,当时淮盐税款占全国盐税收入三分之一以上。外国银行团通过控制中国盐税、干涉中国盐政的工具——盐务稽核所大幅度提高税额,从两淮盐税、盐价中竭力搜刮,可谓是帝国主义控制中国盐政、掠夺盐税的重要罪证。据盐务稽核所会办英国人裴立克给宋子文的信中透露,从1913至1927年,稽核所在中国共收盐款10.21亿元,淮盐款项占三分之一,约三亿元,其中偿还外债1.73亿元。当时淮盐因产量占全国盐业产量的五分之一,而号称“馈食偏六省,税课甲宇内”。抗日、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领人民军队先后进入苏北、苏中,促使两淮盐场逐渐回到人民手中。期间广大盐工、盐民恢复发展银天灾人祸一度萧条的盐业生产,促使素有“华中金库”美称的淮北盐场盐税居苏皖边区政府财政收入第二位,约占华中地区军费支出的三分之一,为支援前线和根据地经济建设提供一定的援助。1947年,我方利用淮盐筹集大量资金和大批粮食、布匹、器械、医药、建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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