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新塔

雷峰新塔

陿促小说2026-02-23 07:01:13
一2003年4月的一天,赵大刚都快退休了,领导觉得他一向做事老成持重,还勉为其难地安排他和小李出一趟差。他们路过杭州时,小李邀赵大刚顺便去西湖玩赏一番。4月下旬的苏堤,柳絮飘飞,波光潋滟,春意盎然,游


2003年4月的一天,赵大刚都快退休了,领导觉得他一向做事老成持重,还勉为其难地安排他和小李出一趟差。他们路过杭州时,小李邀赵大刚顺便去西湖玩赏一番。
4月下旬的苏堤,柳絮飘飞,波光潋滟,春意盎然,游人如织。他们走着走着,小李突然拍了一下赵大刚的肩头,指着对面山上问:“老赵,你看那是不是雷峰塔?”
赵大刚还没抬起头来看就先说:“雷峰塔不是早就倒掉了吗?”
小李说:“可能是重建的吧?”
赵大刚抬起头凝神远眺那重新建起来的雷峰塔,先是神情呆滞,继而眼泪汪汪。小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当时问他,他一直抽噎着不肯回答,小李高高兴兴的西湖游,顿时心情遭到破坏,高兴而来,扫兴而去。
晚上,回到宾馆,小李看赵大刚的心情稍好了,就想弄个明白,于是又向赵大刚提起白天的事。
赵大刚说:“我比你年长这么多,过去的事你当然不知道啊。你很幸福,迟几年出生,便不会受到那种伤害了。”
小李说:“我看你现在不也是很幸福吗?你的阿姨对你那么好,事事体贴入微,儿子又大学毕业了,有着很理想的工作,你真可以说是妻贤子肖。我是很羡慕你哪。”
赵大刚说:“你说的也没有错,我现在可以算得上很幸福,但我的幸福背后,还有着一桩永久的伤痛,你是无法了解得到的。”
小李还想问个究竟,只见赵大刚又泪眼汪汪的,哽咽着说:“别提了,提起这件事,我的心又会很痛的。”
然后,只听赵大刚梦呓般断断续续喃喃自语似地:“我的初恋,我的傅翠花……”

赵大刚的故事要从他最难忘的一件事说起,他是金鸡镇石丰村人,1945年出生在一个贫农家庭。16岁那年,正是粮食紧缺的年代,患水肿病的人无数。他初中毕业后便没再升学了,负责放牧生产队的一头大水牛。有一天,他把大水牛赶到一处叫野人谷的荒田里,那里有草有水,牛不需怎么看管。饥肠辘辘的他,便东走西窜地想去找牛藤瓜充饥,只顾抬头往树上看,没有留心脚下有一条青竹蛇,他一脚踩着青竹蛇的尾巴时,青竹蛇立即掉过头来在他的脚踝上咬了一口,四颗毒牙的牙痕深深地印入了他的皮肉。
这可不得了,不一会被咬的那只脚肿得厉害,火烧火燎的痛,痛得他尖声大叫,情势非常危急。这青竹蛇是剧毒的蛇,若得不到及时救治,会死人的,而赵大刚就是命不该绝。
那日傅翠花正好在野人谷附近的山谷采草药。那里树木茂密,只有少量的阳光疏疏漏漏地照在山谷里,山谷又是潮湿的地方,长着许多金线莲,这金线莲可是很值钱的药材。当她听到赵大刚的尖叫声时,金线莲也不采了,一边问他出了什么事。一边三步并着两步,来到赵大刚身边,得知他被青竹蛇咬伤时,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为他十分难过。于是,立即将赵大刚身上的破旧衣裳撕成条条,拧成绳子为他绑缚在伤口的上方。又吃力地背扶他到就近荒田边的那条小溪旁,给他从伤口处挤压出毒血,挤出几阵之后,她自己用手滔口水漱了漱口,就用嘴为赵大刚吸毒,吸一口带毒的血水吐到水中,漱一漱口再吸。反复多次,看看吸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便教赵大刚就地躺着别动,她去搞蛇药。
傅翠花的蛇药是祖传的,他父亲很会捉鳖,也很会治蛇伤。因为会捉鳖的人,首先要有过硬的蛇药,捉鳖时遇上毒蛇那是家常便饭的事。他们这蛇药还要随处可找,方便易得的才好。所以这蛇药是代代秘传,按老规矩,传媳不传女的,偏偏傅翠花的父亲只有这一个独生女,所以只好把蛇药也传授给她。
傅翠花很快在荒田里找到了土半夏和半边莲,她将挖出的土半夏洗净,放嘴里嚼烂,然后给赵大刚敷在伤口周围,又把半边莲洗净让赵大刚吃下一大握。然后将剩余的土半夏放在赵大刚身边,交待他等药干了时,再自己嚼烂了继续往伤口周围敷。离家这么远,她没有办法将赵大刚背回家,就赶紧回去叫赵大刚的爸爸来把他背回去。
等得傅翠花带着赵大刚他爸来到野人谷时,赵大刚的伤口火烧火燎般剧痛的感觉也减轻了很多。傅翠花又挖了好多土半夏,采了很多半边莲,带回去给赵大刚继续用药,把赵大刚的这一场灾难彻底消弭下去了。
过后,赵大刚他爸想算点钱给傅翠花,傅翠花说:“如果我要你的钱,不如那天就在山里多采一些金线莲,那天我看到很多的金线莲呢,那天没来得及采,等我第二天再去时,已不知被谁采光了。”
赵大刚他爸感激地说:“这回我大刚的命是你救的,我的命当年是你爸救的,我父子俩都受你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傅翠花不懂得上辈人的事,只是她心中一向喜欢赵大刚,什么恩呀德呀,她不理解,也不感兴趣。现在赵大刚没事了,她就心里高兴着。稍有空闲,她就前去看望赵大刚。



为什么说赵大刚爸爸的命,是傅翠花的爸爸救的呢,这要从傅翠花的一部分家史说起。
傅翠花的父亲傅恭山,解放前算是石丰村里的大户人家,又是保长。傅家的田山屋业是傅恭山的祖父开始创建积累的,原先他祖父也是穷得没裤子穿,全靠吃苦耐劳和不甘永世受穷的志向,没命地劳作,只要能赚钱的活,再苦、再脏、再累,再危险他都在所不辞。捉鳖就是一桩很危险的生意,弄不好会被毒蛇咬死的,但捉鳖能赚钱,他就不怕危险,并把治蛇伤的药秘授子孙。
到了傅恭山父亲这一代,已经有几亩自耕田了,可以自己种田,自给自足,在贫困的小山村里,称得上小康人家了。但他还励志图强,节衣省吃,不断把家业扩大。等傅恭山长大以后竟有能力让他到上海的某个大学读书了。
赵大刚的父亲赵云水和傅恭山同一年出生,儿时他们天天都一起玩,成了最要好的玩伴。他的家底穷,当傅恭山上大学时,赵云水血气方刚,是个种田好手,傅恭山家的一部分田地便出租给他家佃种。两家人关系很密切,逢年过节,虽贫富有差别,却如同亲戚一般走动。
傅恭山大学毕业,正是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之时,大片河山沦于日军铁蹄之下,不久南京沦陷,中央政府已迁都重庆,傅恭山本欲去重庆为抗战效力,无奈刚好他父亲中风在床,古训:父母在,不远游。何况还卧病在床,哪敢离家远去?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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