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窖

黑窖

独睡丸小说2025-04-23 12:54:21
凶神恶煞的络腮胡子郝显锋是城关镇纹龙绣虎巧取豪夺四大恶人的头儿;别看他长得虎背熊腰肥头大耳的,飞檐走璧时却如履平地,身手很是矫健。因他天不怕地不怕谁的帐都不买,江湖人称郝大胆。郝大胆接连犯事,几进几出
凶神恶煞的络腮胡子郝显锋是城关镇纹龙绣虎巧取豪夺四大恶人的头儿;别看他长得虎背熊腰肥头大耳的,飞檐走璧时却如履平地,身手很是矫健。因他天不怕地不怕谁的帐都不买,江湖人称郝大胆。
郝大胆接连犯事,几进几出就是三十好儿的人了;有人说他就是块洗不干净的黑炭,肚子就是一口黑窑沽沽直往外冒黑水,就是死了也是块乱不了的黑石头!象这种人躲都躲不及,谁还敢嫁给他?所以郝大胆也就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只不过人要脸树要皮.这人前背后千夫所指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用的,于是他就去了山西,想看一看比一比倒底是山西的煤黑还是自巳的心黑!谁知就这一去,凭藉他那份贼机灵的脑瓜子和一张百说无穷的巴鸽嘴,竟在中国黑窑之都的孝义揽下了一个黑窑,几月下来,竟成了名震一方的百万富翁。
黑窑就是无证无照无手续的三无窑,因事故濒发,死伤累累,上头查窑打黑的风声挺紧;老板二小本就没大树遮荫,正犯愁,黎大胆来了;他拍着胸脯说:把窑包给我吧,我还没见过不敢开的窑嘞!在煤矿区,五湖四海赶来打工的人多如牛毛,站在那条街一吆喝都能招罗十来八个人。下井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高风险的买卖,走着进去说不定抬着出来;却也是来钱快的生计儿;尤其是黑窑,十天一开资,诱人着咧。现今打工的都图钱现,所以郝大胆一吆喝,便有川南鄂西辽东漠北的汉子拢了来,听说五天一开资想都不想都乐得屁颠屁颠地跟他去了。
二小的窑在村子斜对面的狭沟里,如果不是有条运煤的车路,鬼都寻不见,算是最隐密的了,在那面坡几百口黑窑中地理位置是最好的了。奇怪的是那秃子脑壳明摆着的蚤子似的百多个黑窑白天黑夜没停过,干得热火朝天,比明窑还明目张胆却从没人查,二小的窑再隐蔽,只要机器一响,矿灯一亮,就有稽查车呼啸而来,发电机砸了、三轮车没收!工人见一个逮一个!煤场的煤全部拉走!二小从不心疼被打黑队捣坏的机械和没收的三轮车,只要能开窑,这些设备一个工人半个班就给他挣回来了;他揪心的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开自己就是开不成,他夹着皮包给好多人送过礼,也变着法子跟同行套近乎,结果还是张三不来李四来,照整不误!看着别人家的窑一天几百吨地出煤几十万地点钞,二小急得焦头烂额,长吁短叹。现今碰上郝大胆,不蒂三伏天拣了个冻西瓜:只要他敢干,一吨煤五十就五十,自己图个利落不说,每吨煤还可以捞三四百块呢!
郝大胆人马招齐,见别人的窑干得红红火火,就换了窑衣提了矿灯领工人上班。过去这面山的窑只数二小的条件好却不能出煤,雇些民工夜里上下班都不敢开灯,郝大胆可不理这一套,想自己初到山西就弄成了事,这不是时来运转吗?心里一乐,那信天游就顺嘴喊了出来;二小骇得面色煞白,那一坡两岸满是信天游的回声。也就是这走了调的信天游和他那凶霸霸的络腮胡子把满村子的人都唬住了:二小在那找了这么个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的痞子?
扒开窑口,外行的老郝和懂行的工人们都乐疯了:这窑是口新井,平坦的行道从头到尾不到三十米,真是道又近风凉又好,打着灯笼火把也寻不见比这再好的窑子了!工人晓得干这窑准挣钱,便不待吩咐,打眼的打眼,推车的推车干开了。郝大胆对煤矿一窍不通,心里本有些犯滴咕不知如何按排,见工人说干就干心里如灌了蜜似的。二小见工人不待分工,就各就其位忙活开了,心道老郝这班人确实不赖,看来都是行家里手了!
一连四天,工人们出了八百吨煤。八百吨那就是五十万现钞啊!二小干瘦黝黑的脸膛日渐红润,曲倦的背脊也坚挺起来:整个人都好象脱胎换骨了,那精气神有说不出的爽!
第五天的中年,二小联系好拉煤车准备走煤,哼着小曲正准备上窑,耳畔蓦地传来警笛的蜂鸣声。他自然而然地瞧向对面,只见两辆亮着警灯的猎豹车风驰电掣扑向他沟心的煤窑。完了,几十万泡汤了!眼睛一黑,栽倒在地。
猎豹车悄悄驰近二小的煤场时:郝大胆正使出浑身解数,拳脚并用暴打两个四川仔。四川仔是弟兄俩,都是给郝大胆推车的,那小的一不留神,险些把蹲在坑道口子上的郝大胆给撞飞了;这事儿要搁在别的包工头身上最多也就是骂那么两句,可那郝大胆是啥人啊?那是没事都要找事的人!“狗日的,想送老子的命啦?你说吧,这笔帐咋算?”
那小子最多十七岁,本就害羞得小姑娘似的不善言谈,现又理亏地险些撞坏了工头,他能有啥说的?郝大胆走近去,吃人的眸子照定已吓得筛糠似的小子:“妈的,哑巴啦?”伸手一拳,就把他打的鼻青脸肿,再一掌把他刮的七孔流血。
这时他哥推车出来瞧见了,从地上拣起一根勾木横扫千军打了过来。郝大胆猝不及防,避无可避,虎吼一声硬生生受了。那川老大也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虽然一击即中却被那一声喝吼给震住了。
郝大胆就借他这一怔之机,左手抓过木棍右手一掌劈去,竟将拳头粗的木棍劈作两截并顺手接住,照着他弟兄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猛打,直将他二人打得全身是血,瘫倒在地,求饶不迭。郝大胆这才扬头罢手,才发觉煤场不知何时来了两车八人。车是华丽的猎豹,人是八个精悍富态的壮汉!只是这八个壮汉此刻却成了木雕。因为象郝大胆这种残暴的置人死地的打人手法他们只从电视上看到过,如果打人者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就下不了这般死手,但凡敢下死手的八成都是亡命之徒。想到亡命之徒,八个养尊处优的稽查就冷汗直冒,不由楞立当场,看到车上的警灯,郝大胆就知道是查窑的;再看他们惊魂不定的神色,狡黠的他便有了打算,忙挂起笑脸,掏出云烟奉过去;稽查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摆手谢绝,和蔼地说:“你们都是外地来的吧?这黑窑是打击的重点对象,是干不成的!明天你们就别干了吧!”
郝大胆脸色一下阴了下来,络腮胡子翘起老高;“我还指望二小这窑给我们大哥大还钱嘞,这窑要不能开了,剥皮抽骨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你大哥是谁?”郝大胆啪地打着火机点燃香烟,爱理不理,神密兮兮地说:“就是你们经常听说的最狠的那个呗!”
几个稽查咬了一阵耳朵,啥也没说,就钻进小车一溜烟跑了。
郝大胆胡诌白诌一通,见查窑的屁也没放就走了,得意的就象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趾高气扬地对四川仔说“看到没有?打黑办的都怕老子,凭你俩还想跟我斗?乘老子现在高兴,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你们那点工资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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