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弑子

老父弑子

骄扇小说2025-05-13 19:48:55
鬼节到了,盛夏的乡村处处纸钱飞舞,香火不断,蓊郁的树林里,幽深的山谷中,人们仿佛看见鬼魂在四处游荡,鬼魂在匆匆忙忙“回家”领取亲人给他们的“冥钱”。村民充满了虔诚,买来上等的猪肉,做最好吃的可口饭菜,
鬼节到了,盛夏的乡村处处纸钱飞舞,香火不断,蓊郁的树林里,幽深的山谷中,人们仿佛看见鬼魂在四处游荡,鬼魂在匆匆忙忙“回家”领取亲人给他们的“冥钱”。
村民充满了虔诚,买来上等的猪肉,做最好吃的可口饭菜,亲热地招呼着死去已久的亲人,仿佛死去多年的亲人此刻正坐在餐桌上乐不可支地享受着在世的亲人为他们准备的美味佳肴。据说,鬼节到了,死去的亲人和家人会产生心灵的共鸣,情感的沟通往往是无声无息的,是在默默的思念中,完成一次充满亲情的心灵之间的对话,因此,在世的亲人会以不同的方式寄托哀思,表达对亡者的怀念。
“建儿,鬼节到了,我到街上买了一些纸钱和香蜡,买了一些最好吃的东西和酒肉,明天等祭奠完先人以后,我们父子俩好好喝一盘酒。”年过六旬的老张对人到中年的老儿子张建说,眼里充满了慈爱。
“你这个老不死的,鬼节来了,祭奠先人关我*****事,到时候喊老子喝酒就行了,不要激怒了老子,不然老子要叫你老不死的难堪。”张建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逆子,经常对老张拳脚相向,邻居看在眼里,为老张养了这么一个逆子感到痛心疾首。
老张本来想借鬼节的到来,利用自己上山采药挣的一点钱,买一点东西,缓和张建对自己的仇恨,没有想到张建依然我行我素,依然对他疾恶如仇。老张的心冷了:“建儿,我是你的父亲呀,你怎么能够当我的老子?鬼节是祭奠先人的,你可不要对先人不敬,你也是为人父亲了,将心比心,如果以后你的儿子也象你这样对待我,你咋个想?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现在榨不出油水了,可我还是把你拉扯大了,在你过得比较艰难的时候,我帮你度过难关,哪个父母不是为了儿女?……”儿子口出狂言,字字句句如刀割在老张的心头。老张老泪纵横,连日来的阴雨,压得老张喘不过气来。看到邻居家庭和睦,尊老爱幼,而自己老了,儿子却如不共戴天的敌人残暴地对待自己,老张感到了绝望。
“你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心老子一拳头要了你的老命,你早一天死,我就早一天获得自由,老子好早点把你掩埋了。”张建眼露凶色,抬手就给老张一拳,老张没有门牙的干瘪的嘴唇立即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这是什么世道呀?儿打老子,我作孽太多,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儿子来收我的老命!”老张凄厉的哭声,没有打动儿子已经僵硬了的亲情。
在模糊的泪花中,老张仿佛看见童年的儿子兴高采烈地向自己走来,大集体劳动的时候,老张和妻子早出晚归,为了挣可怜的公分,深夜回家看见儿子在摇摇欲坠的饭桌上,流着口水熟睡的样子,老张和妻子留下了辛酸的泪水。一身疲惫的老张亲手给儿子做了一碗香喷喷的玉米糊,看见儿子狼吞虎咽地吃完玉米糊的时候,老张感到了愧疚。儿子上学要走很长的一段山路,老张无论如何也要让儿子穿上解放牌胶鞋,让儿子体体面面地到学校读书。家里再穷,不能穷了孩子的志气,不能薄了孩子的脸面。
可是愚钝的儿子最终没有达到他的愿望,没有能够通过读书走出大山,走出让人诅咒的贫寒生活。
没有多少文化的张建只有守着贫瘠的农田艰难度日。后来张建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张建感觉到生活更加贫困,他把一切怨气都发泄在父亲的身上,父亲没有本事,让自己生活在连鸟也飞不过的贫困山区,贫困象魔鬼一样如影随形。
贫困犹如一座大山,压抑得张建无法呼吸,他把这种抱怨全部发泄在父亲的身上。每次和父亲喝酒,他都要喝得酩酊大醉,都要怨恨父亲是窝囊废,甚至对父亲大打出手。
在儿子的淫威下,老张只能把泪水往肚里流,他默默地走出家门,向田间走去。
“老哥,怎么一个人在田里转悠啊?”老张的一个远方亲戚是屠夫,鬼节的到来,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商机。
“心里难受,你说,都是养儿活女的,我怎么养了一个禽兽不如的孽种?”老张的眼眶还挂着混浊的老泪。
“咳,作孽哦!村里人都很同情你,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咱哥俩都六十多岁了,还有多少年的光阴了?认命吧,在有生之年好好过日子。你也不要想那么多,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肉炖烂了在锅里,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儿子对你大逆不道,全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经这样了,得过且过吧。咱哥俩,这么多年了,又是亲戚,看到张建那样对你,我也难受,不管怎么说,这辈子你们父子是冤家也好,毕竟你们有割舍不断的父子亲情。我是一个杀猪匠,说宽心的话说不好,我们既然是同祖同宗,下辈子不一定能够做得成亲戚,就珍惜今生吧。这两天我的生意还不错,每天都可以早早地收工,还可以挣一笔钱,我特地留了一些精瘦肉,买了些酒,我们哥俩坐坐,喝喝酒,忘记那些揪心的事儿吧。走,跟我到家里去。”
屠夫张怀士的一席话让老张感慨不已。老张长吁短叹地跟在张怀士的后面,愤愤不平地说:“我和那个孽种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俗话说,养儿防老,我却养儿为患!”
张怀士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一味地安慰老张想开些。回到张怀士的家里,张怀士的老婆很麻利地做好了饭菜,在昏暗的灯光下,老张并不因为满桌可口的饭菜而忘记了儿子在自己脸上留下的印记。
“这个衣冠禽兽的畜生,他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虽然没有危害一方,可是他连将近七十的老爹都不放过,这样的畜生是不是祸害一方?”老张心情抑郁,两口酒下肚竟然有些醉了:“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食堂化的时候,生活艰难困苦。我得到了什么?为了传宗接代,我忍受煎熬,现在老了,身体不行了,却还要因为这个畜牲,时刻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这种担心不是来自外人,而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啊。”
“老哥,别想这些闹心的事儿了,建儿再武毒,也不会把老父逼死呀!”张怀士知道老张凄凉的心境,晚景悲凉呀,都说虎毒不食子,为人父母从孩子出生到下一代的诞生,倾注了多少心血与情感?然而老张的遭遇,让张怀士不知道说什么好。
“兄弟,你比我好,有一个杀猪匠的本事,家庭也幸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老哥遇到了一个难受的问题,我是睁着眼睛等死呀,那个畜生经常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我有时候也在想,活到将近七十岁了,儿子不孝干脆吃农药死了算了,让他少一点对我的仇恨!……”
“老哥,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们这代人付出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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