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楼记事

薄欢楼记事

窃窃私议小说2025-12-01 16:14:25
长安城有人歌诗三百,歌尽了悲欢。文/夏千湮#薄欢楼记事#001 ”我要在此,开间酒楼,名为薄欢,我只卖醉生梦死。酒钱的话,可以是一个故事,一首歌,一个笑话,亦或者是一个笑容都可以。”这人一袭白衣负手站
长安城有人歌诗三百,
歌尽了悲欢。

文/夏千湮
#薄欢楼记事#001
”我要在此,开间酒楼,名为薄欢,我只卖醉生梦死。酒钱的话,可以是一个故事,一首歌,一个笑话,亦或者是一个笑容都可以。”
这人一袭白衣负手站立,夜晚的长安街依旧灯火通明,他在黑暗中看着远方灯火阑珊。苏妄转过身,黑暗中依旧夺人眼目的一张脸,轻轻勾起嘴角,手指轻巧地打开折扇,扇面上是一句耳熟能详的诗:”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扇骨是上好的沉香木雕刻的,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扇坠是一个半圆,可却有一只飘飘欲飞的蝴蝶拦腰飞过,栩栩如生。
几个月后,一座酒楼拔地而起,它不在长安街的繁华地段,而是淹没在某个烟花巷陌的深处。酒楼有三层,一楼是宽敞的大厅,有些人有些话在心里想要一吐为快,也有人只是莫名闯进的客人;二楼是包厢,有些人愿意一个人喝酒,自饮自醉,当然也有人宁愿就在薄欢楼,满足条件他们就可以居住在二楼;三楼是阁楼,也是一个很好的眺望台,这里专属楼主。
薄欢楼只在深夜开门,没有人知道楼主的名字,记住也只不过是薄欢楼的酒很好喝。因为这里的“醉生梦死”能让人忘记他们在薄欢楼的一切,他们听到的,讲过的,哭过的,笑过的,怅惘过的,一切又一切,都不过只有一个人会记得,他就是楼主,苏妄。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这些酒怎么制成的。

#薄欢楼记事#002
苏妄一抬头看见正在下楼的人,一袭月白色的纱裙腰间系了一条嫩黄色的腰带,腰带在腰上系了个蝴蝶结,显得整个人的身形都妖娆了几分。头发挽成芙蓉髻,发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斜插了一朵新鲜的芍药花,娇艳欲滴。
那天大雨,苏妄看了看酒楼里稀落的客人,自己倒了杯茶。酒楼的门被推开,一个浑身的湿透的女人闯了进来,踉踉跄跄地来到柜台前。
“一杯酒。”女人的声音嘶哑,带着锁链摩擦般的丝丝颤抖。
“为何要酒?”苏妄抬眼看进那女人的眼睛,却看到一片波澜不惊。
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咬着下唇,吐出三个字,“了长恨!”听到这三个字,苏妄恍惚了一下,他的脑海中闪现过什么片段,却抓不住。
很久以后,苏妄对这个女人印象深刻,对她的故事和她的一首曲。所以他没有拒绝她想要长住在薄欢楼的请求。
薄欢,薄欢,叹这世道薄情之人多。
她是卖唱的歌女,曾有过“曲罢曾叫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的盛极一时,也曾有过“钿头云鬓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的轻狂岁月。
有一天,她发现一直有一个人风雨无阻的来听她唱歌,总是默默的坐在某个角落里。在她唱歌的时候痴痴地看着她。她也开始不轻易地关注他,终于有一天那个男人离开角落来到她的面前,他说:“我想娶你为妻。”
她错愕了之后,当成一个笑话对他笑了笑。
他像一个毛孩子一样红了脸,说话疙疙瘩瘩的想要证明什么一样,“你不相信吗?”
“我是戏子。”
“我会帮你赎身。”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感?”
“我会证明给你看。”他灼灼的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的咳嗽,然后转身离开。
时光总是最好的融合剂,她开始被慢慢感动,也开始相信。她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总会不轻易的看向他的方向,他总是捉住这一瞬间对她挤眉弄眼的痴笑。
后来,她答应了他的见面,即使她的妈妈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她。她终究是沉沦在这份温柔里了。
“我喜欢你。”
“哦。”
“你不相信?”
“你猜?”
再后来,像老套剧情发展似的,高傲如她,怎么会委身为妾。他的家人不同意一个戏子做正妻,他从小被母亲抚养长大,在大家族与母亲相依为命,为了他的未来,他母亲以死相逼他娶大家闺秀为妻。
她有什么理由去挽留,在他开口对她说,他母亲对他有多重要的时候。她又没有开口对他说爱他,也没有取得他任何的承诺。
“终究是戏子,谁会来疼?”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预感到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了。他消失在视线里,毫不留恋,他走了。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落在琴弦上,发出支离破碎的琴声。
他真的再也没有来过了,听说他们夫妻琴瑟合鸣,人人恣羡。偶尔有几次他家的下人送来几封邀请函,请她去表演,毕竟她也是名属教坊第一的歌女。她苦笑,他没有发现吗?很久很久之前,她的表演次数已经慢慢减少,直到那天她的恩客,早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她原本想自己赎身,开个衣坊,做一个配的起他人,可是,他终是没有给她机会,给她承认她喜欢他的机会。他早就乘着锦鲤离开这江,徒留她一个在这江水中冰冷。
苏妄听着她哽咽地说着自己的故事,却没有流一滴眼泪。她像是对自己这么软弱感到羞愧,向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又要了一杯酒。
“失去的东西我便不要了,我弄丢了他,我就不要他了,是我不要他的。”她满脸憨态,像个倔强的小孩。
“江南雨巷,独椅桥栏,看残花飘落;青苔石板,雨溅沟壑,思古韵流年;寒鸦忽惊心,暮色已驱颜,心伤谁人知?纵有千潭墨,不堪言!此情谁殆?伫凝望,泪眼婆娑,愿景别迁!”
这是她送给那个男人的曲子,可她终究只能对自己唱。
“愿景别迁。”苏妄喃喃的念了念她的曲子,也倒了杯就喝了下去,即使这醉生梦死对他并没有遗忘的作用,可他却想要喝酒,像是喉咙的央求一样。

#薄欢楼记事#003
“我的酒钱是,”她张了张嘴,笑得没心没肺,“一个笑话。”
“恩。”苏妄点了点头。
“我是个,”她说着附身到苏妄的耳边,“死人。”苏妄咯噔的打翻了茶杯,“哈哈哈,”她捧腹大笑,“好笑吗?”说着说着,她的眼角笑出了眼泪,然后停住了动作,呆愣的看着他。苏妄将茶杯收拾了下,倒了杯酒给她,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她开口。
有一个传说,药王谷的每一任传人都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而且他们的心脏,能够拯救任何疾病,包括,起死回生。
所以,她从小被父母过分保护,一直在药王谷里长大,没有离开过。而她的叔叔,上一代传人,和她有着相同体质的人,出谷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传闻他被残忍的杀害,也有传闻他娶了个美丽的女子,不想被人打扰,便另寻了一个地方隐居。可他们,这群亲人却也对这位叔叔一无所知。
“父亲,你要的决明子。”她手上那着母亲刚刚要她拿给父亲的药,一脚踏进医庐,就看到了他。一身黑衣,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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