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麦地新墒
要过年啦,回乡下老家闲居,总禁不住脚步要到那些熟悉的土路上走走,一路走,一路看,每一个驻足似乎都是一次记忆的“倒带”和“重播”。村庄上住在河南边的人家住在河北边的人家,都在忙碌着张罗年事:杀鸡、宰鸭、
要过年啦,回乡下老家闲居,总禁不住脚步要到那些熟悉的土路上走走,一路走,一路看,每一个驻足似乎都是一次记忆的“倒带”和“重播”。村庄上住在河南边的人家住在河北边的人家,都在忙碌着张罗年事:杀鸡、宰鸭、煮鱼、炸肉圆,掸尘、洗渌……
越过新修的小桥,径直来到开阔的田野,稻茬被风塑得一派金黄,像是穿了黄金甲的卫士列队检阅,青青的麦苗个个尖着脑袋,在这些卫士身边穿梭忙碌着,远远望去,像是浮在稻茬上的一层薄薄的绿被,轻柔地起起伏伏,把刚烈的寒风揉碎了似的,抛向暖暖的村庄。深深吸引我的是麦地里的新墒,大多是南北走向的,一条条并行立着,如同是在一片绿色的草坪上镶嵌起的道道黑色嵌条,又像是一面面黑色边框,裁出一片一片的绿来。
每年秋天稻收麦种的时节,家乡的农人都要率先挖好田里的墒道,作一年的下水准备,每块田里的墒一般是和田垄平行的,共同朝向田头的水渠,在田块的两头分别挖有两条横墒,汇集所有的纵墒,最后从墒口子汇入大水渠,如果打一个比方,这些墒和水渠很像周身的血管与心脏之间的关系,这些墒就是这片田的血管,而水渠就是这片田的心脏,这样田地的良莠也就多少要墒扯上很大的关系啦,其实本来也是这样的!因此,挖墒是家乡必须的农活。
挖墒是很重的力气活,一般是由体壮的男人来完成的。手持一把大铁锹,锹口成弧形,像一个圆滑的括号,因此如果细细察看起来,每一条墒都是像“()”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跑开去的,从田这头,跑向田那头,丝毫也不含糊,不拖沓。站在墒道里,把小腿没在下面,深度也就差不多啦,挖墒除了要把沉重的大铁锹插进土地深处之外,还要能把厚厚的一方黑土甩向田地中间,保持田块的整体平整,靠得就是这个功夫。因此,在麦种的季节,一望无余的田野上,一字拉开阵势的汉子们,俨然成了田间地头的一道壮美的风景,不时有号声飘荡,那是藏着力量和希望的号声。
寒风吹酥了泥土,扬起一阵一阵迷蒙的沙尘,卷跌着奔跑在田垄上,不知是在欢腾呢,还是造肆?我无暇理会。眼前的这些齐刷刷的麦地新墒早已带着我的思绪飞奔到春天的原野。那是葱绿葱绿的麦地,那是起伏的浪潮,那是填埋着成长的酸甜苦辣的旧岁的墒道,此时的它们呢?藏起身影,不事张扬,寂寞如隐士。待到布谷鸟在它们的怀抱里叫开一个收获的季节的时候,它们只在希望的田野上浅浅地笑,笑着农人们的笑,笑着我的家乡的甜甜的笑……
夕阳涨红着个脸,斜挂在西边的天空,笑盈盈地撒下最后的光和热,把整个田野、村庄、河流全都笼罩在一片祥和的霞彩里,麦地青青,泥墒道道,宛若贴着年画似的扇扇门楣,写满幸福,祥和和希望……
我在心里不禁又为家乡写下一份爱,一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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