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边城

梦回边城

玄纽散文2026-01-19 15:34:15
我回来了,整个身心都储满了难以言状的愉悦。抵达秀山,已是清晨的6点。步出簇新的火车站广场,在建的栋栋高楼迎面而来;瑟瑟的清凉伴我们赶往汽车站,直奔洪安、边城而去。秀山洪安属重庆地界,边城为湖南边境,而
我回来了,整个身心都储满了难以言状的愉悦。
抵达秀山,已是清晨的6点。步出簇新的火车站广场,在建的栋栋高楼迎面而来;瑟瑟的清凉伴我们赶往汽车站,直奔洪安、边城而去。
秀山洪安属重庆地界,边城为湖南边境,而沅水中一段则属于贵州,都由沈从文笔下的沅水(现名为清水江)勾连。如果说在秀山,你置身平坦的新城,目光所及,四周能感受到环合起伏的秀丽山堡,那么在洪安和边城,无论是流淌的沅水和碧绿的山野,都将这四周的秀美山峦清晰地映入眼帘。浅溪河岸,水草丰茂,白鹅浮水。而这一切正是我所向往的边城风光。也正是在这样一处风光绮丽的地方,洪安古镇还是当年刘邓大军进军西南的第一站。他们的第二野战军司令部旧址就座落于一栋两层木结构小楼里,即当时的“复兴银行。”在二野司令部,你不仅能看到刘伯承和邓小平的住室,醒目的刘邓大军攻占洪安作战示意图;更让人惊喜的是,还能读到邓小平亲笔签发的两份绝密电文;“二野亦有准备干两个月后,以主力或以全军向西南进军,经营川、黔、康。二野目前主要任务为准备协助三野对付可能发生的美国干涉。此项准备是必须的,由此准备即可制止美国的干涉野心,使美国有所畏惧不敢出兵。……”“二野西进时机:似八、九月较为适宜。一则准备时间较为充裕;二则沿途那时才有粮食;三则四野主力(七个军)九月可抵柳州一线。十一月可能占广州,迫使广州伪政府迁重庆,然后夺取重庆较为有利。”读到这样的电文,怎能不激起我辈的无比骄傲!
从邓小平住室窗户望去,一条僻静路正对着“三不管”岛的风雨廊桥。从边城水岸眺望,采用廊柱与重叠的青瓦屋檐建筑样式倒是与洪安古镇民居风格协调,跟凤凰古镇的风雨桥相似。这是一个神秘的岛,处于洪安、边城古镇的水域之中。过去没有桥与岛相连的时候会更加神秘;“三不管岛解放房前一直是悍匪山贼,犯命案逃犯的避难所。历朝历代许多边区民间纠纷,矛盾得不到解决,矛盾双方均相约上岛,一决雌雄。因此岛权属不清,无论死伤,四川、湖南、贵州三省衙门、官府都不管,其后果无人问津而得名。”
在当地人指引下,我们近前参观。而今这个取名“三省斋”的别墅型建筑盘踞的三不管岛由热闹归于冷寂的原因,则是今年端午后被警方查赌叫停所致。从企业家打造的“三省斎”桥廊望出去,那栋白色的“复兴银行”小楼颇为醒目,让我们仿佛看到了刘邓大军的军威和他们在楼中运筹解放西南的伟岸身影……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沈从文经典小说《边城》开篇就描写了湖南茶峒古镇(今名边城)的景色。而今,小说描写的小女孩翠翠和白塔都能见到;不单有使人倍感亲切的翠翠岛及翠翠和黄狗的白色塑像,连茶峒古镇的白塔也以亮白的身姿屹立在葱绿水岸的山腰。更令人爽心的是,今天的茶峒水岸还建起了“中国百家边城书法园”。由沈鹏题写园名,经一百位书法家书写的《边城》整部小说用百余块石碑铭刻的盛举,确实令人惊叹!书法碑林呈之字形依势排列,看着坚硬的石碑蹦出鲜活的《边城》文学形象,我心中充满了一种久违的敬重。
从镌刻沈从文“边城”手迹的拉拉渡过河,我们就从洪安来到湖南的茶峒小城。一袭的吊脚楼,依河畔而建,餐馆铺面,参差错落、林林总总出现在绿树掩映的石板街上,与间或听到的湖南口音一并散发出幽邃的古镇气息。水岸木船,虽没有了昔日的货运景象,却成为游客水乡访古的好伴侣。上翠翠岛、游沈从文走过的沅水河……都得靠她。由船及人,我自然忆起了沈从文笔下的多情水手和吊脚楼里的断肠妇人。今天古镇兴盛,来往的游客多是远道而来的城市人。
我们顶着烈日拍照,心里别提多畅快啦,这是因了走进沈从文《边城》作品画卷的缘故。当你荡舟沅水幽谷,远远望着架设于水天之间的秀美桥梁,你会从《边城》描写的原始美意境回到现实:青山逐云彩,城郭水中现。小镇大世界,游客寻梦来。读《边城》而来到这里,我自然也算得上寻梦人啦。当晚,我带着河谷击水的清凉,枕着翠翠岛夜宿吊脚楼。凭窗一望,此时水天一色的宝石蓝水域夜色把我惊呆了,好一幅奇瑰梦幻之境!远处,那栋别墅型建筑群盘踞的三不管岛已变得虚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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