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啊,请坚持生命
父亲又住院了。听母亲说父亲近日气喘的厉害,母亲一再让父亲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父亲就是拖延着不愿意去。妹妹回家也劝父亲去,但是他答应的好好的却依然不愿意动弹。最近一直在赤峰做理疗,直到前几天母亲不好,我
父亲又住院了。听母亲说父亲近日气喘的厉害,母亲一再让父亲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父亲就是拖延着不愿意去。妹妹回家也劝父亲去,但是他答应的好好的却依然不愿意动弹。最近一直在赤峰做理疗,直到前几天母亲不好,我从赤峰回来,陪着母亲输液。谁想到,母亲才有些好转,父亲却又不适。真是一段忙乱不堪的日子。
我赶回家数落了父亲半天后和母亲一同领着父亲去医院做检查。拍了片子确认是因为心衰引起肺感染。医生告知要住院治疗。征求意思时,父亲沉默了好一会,还是不想入院。我却不由他,办了住院手续,直接住院治疗。要说他这病已经有好些年的历史了,近几年里,情况时好时坏,好时一年住一次院,不好时要住两三次。医生说心脏肥大的病是无法治疗了,只能维持着。去年在电视上看到一种治疗心脏病的药,说是疗效不错,于是父亲便按时吃药。上个月去医院复查时说是心脏病比以前好了不少。大家还都高兴吃对了药,没想到这会又犯了病。
春天本来就是陈病多发季节,今年的天气又忽冷忽热的。医院里有很多岁数和父亲相仿的人住院,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父亲的旧识。看到一个个曾经健壮的人,今天都步履蹒跚的样子,父亲神情默然,感叹一番后直说,人活到这里便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们都故意不接他的话头,打差说些别的事情,以免引的他心情更加不好。
今天是个扬沙天气。从清晨开始,天空便如同黄昏般暗。空气中到处都飘浮着细碎的沙粒,一阵高过一阵的风尘刮得人睁不开双眼,尘土的腥味密集地弥漫在空间,让人透不过气来。气温也下降了许多。街上不少的人都穿着小夹袄,戴着口罩,让人有一种身处暮秋的错觉。
也许是天气不好的缘故吧,父亲今天的心情不好。和母亲说了没几句话便抬起了杠,我暗暗给母亲使眼色让她少说几句话,找了个借口让母亲先回家了。人们都说老小孩小小孩,这话一点也不错,人上了岁数对什么事情都爱叫个真、摆个理。
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母亲和父亲日常生活中很少交流。母亲每每看到别的夫妻相谈甚欢时,脸上就会露出羡慕的神色。幸好父亲虽然寡言但是性情温和,母亲虽然唠叨但是善良,所以父亲和母亲很少吵架。我的记忆中,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母亲在唠叨,而父亲则一言不发生在生闷气,家里的日子就这样,在母亲的唠叨和不停地辛劳中一日日消失,在父亲的沉默中平淡地滑过,父母也从往日的青春年华走向如今的苍老暮年。
随着岁月的流逝,父母的交流依然不是很多。很多时候,只要回父母家,有机会单独面对父亲或者是母亲时,我便会有意与他们谈一些发生在我们周围所熟悉的人身上的事情,讲一些自己的看法,希望能影响父亲和母亲的生活。当时他们也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可是过些时日还是依旧。对于这甚微的收效我也无可奈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根深蒂固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了。
我们姐弟几个最和父亲性格相像的人恐怕就是我了。我们有共同爱吃的饭,我们都是沉默的寡言人。只是最近几年看到父亲沉默地样子,我就提醒自己并一直努力在改变自己的性格,让自己能与众人相随合。另外,自己还有文字陪伴、支撑着我走过那么多孤寂的日子,所以很多时候沉默和孤独有时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享受。我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需要有一个爱好或者信仰为支撑点的。但是我却猜不出,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日益沉默的父亲用什么支撑着他的生活信念。很多时候想走进父亲的内心世界,可是父亲的沉默阻碍了我的脚步。
父亲年轻时很英俊,家里有一张黑白照片,十几个人睁着神采奕奕的双眼朝气蓬勃地注视着远方,一律的高个子,那是父亲年轻打篮球时照的。记忆中在很小的时候只看父亲打过一次比赛,父亲在球场上生龙活虎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家里还有一把二胡,也是父亲的,只是那二胡一直寂寞地挂在仓房的墙壁上,没听过父亲拉响过哪怕是一个轻微的音符。曾经想像过父亲拉起二胡哼着京剧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的,想来一定会是柔和似水吧。也曾问过父亲,为什么放弃了这些爱好,父亲只是笑笑,没有给出答案。
在我脑海里刻印最深的就是父亲站在墙角默默地看着我的情景。那时,家在河西的外婆家与学校只是一墙之隔,所以我上小学的时候是在外婆家住的。每到星期六晚上放学后,我就会回到河东母亲家住上一晚,星期日下午再回外婆家。每当我从家里走时,父亲就把我送出家门口,直到拐过房角时,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元钱递到我的手里,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我渐渐走远。为此姐姐和弟妹们都怪父亲偏爱我,也是的,那时父亲的工资才不过30几元钱,就舍得一次给我几元钱,可见父亲的确对我偏爱多一些的。
今年正月,老家来信说大爷病危。当时父亲的身体不好,医生也不让长途跋涉,我们大家都反对他回老家。父亲看看大家反对,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日夜唉声叹气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父亲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逝世了,是大爷和大娘一手把父亲养育大的。我们能体会到父亲悲哀的心,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姐弟四个和父亲回了老家。这是我头一次踏上父亲的故乡。父亲领着我们姐妹回老屋看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抚摸着门前两棵老态龙钟的枣树,父亲讲述起他儿时的顽皮,眼神里竟透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儿童天真的神情。父亲指给我们他曾经读书的地方,讲起他曾站在讲台上代替老师为同学们讲课,骄傲的神情跃然于脸上。只知道父亲写得一笔好字,却不知道原来父亲学习是那么的好,只可惜我们姐妹几个学习都是一般,字写的都很难看,没有随了父亲的优点。父亲带我们走了老坟,站在坟前父亲不再言语,那一时刻不知道父亲做何感想,只是看到父亲斑白的头发在风中乱舞着岁月的沧桑时,心里酸酸的,眼眶潮湿。
大爷过世后,父亲回来后更加沉默了。他说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回老家了。我们安慰他说是明年假期时全家一起回来再看看,其实能不能成行我们心中真的一点底也没有,只是在心里祈愿着父亲还能有机会再回故土。
医生说父亲的病不容乐观。我和母亲商量着要为父亲做老衣。上次父亲病重时就想过此事,可是总有一种做了老衣就留不住老父亲的感觉,所以一直拖着不想做。如今不能再拖了,那天才和大妹说了个头,大妹声音就哽咽了,大家的心里都是痛痛的。然而,生老病死是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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