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语
王蒙有文《猫话》,说作家都喜养猫、写猫,且“古”已有之,尤今最烈。文中引用了丰子恺的一句话,说养猫的好处之一:“遇有客至而又一时不知道与客人说什么好,便说猫。”接着又说夏衍的猫与夏衍之命运间的默契;说
王蒙有文《猫话》,说作家都喜养猫、写猫,且“古”已有之,尤今最烈。文中引用了丰子恺的一句话,说养猫的好处之一:“遇有客至而又一时不知道与客人说什么好,便说猫。”接着又说夏衍的猫与夏衍之命运间的默契;说冰心老人素日里抱着的那只土猫;说刘心武养的那只硕大无朋的波斯猫;更说自己在伊犁养的那只黑斑白狸猫……这些大作家们都是爱养猫的:郑振铎也有《猫》文,宗璞写过《猫冢》,猫儿好像成了作家们的独宠,所谓万千宠爱于猫身,这也难怪常有朋友问我:“你怎么不养猫呢?”我说“我只养狗”既有了王蒙的《猫话》,我的这篇且叫它《狗语》吧。
在说狗语之前,还是说点猫话。自小,我也是爱养猫的,不知道多大开始,反正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家里就有只小黑猫,四个爪子和耳朵尖儿是白色的,其他地方全黑,白的地方没有一根杂色,黑的地方也一样,虽然他是只土猫,可也算我心里最美的猫儿了。郑振铎在他的《猫》文里写的他家的猫都不得善终,不是被偷就是被毒死,怪招人怜的,而我家里的猫却都得善终的,除了最后养的那只“咪孩”被送人外,我家的猫咪们都幸福地过完了它们的一生,而我在咪孩被送走,写了那篇《绝了猫缘》后,便发誓不再养猫。
养狗,却在不养猫的后几年,虽然一直很喜欢狗狗,却一直没机会养。小时候,大哥养过一条叫“虎子”的土狗,很得一家人的欢心,每天晚上母亲去学校给学生上晚自习,虎子就蹲在校门口的黑暗处,一直等到母亲下课。有人到家里串门的,临出门,只要交代一声“虎子,送人。”他保管把客人送到家。我老妈常夸奖虎子说“比个人都好使呢。”我想她是在说我的两个哥哥吧,因为老妈这样说的时候,哥哥们就钻在房间里不出来。虎子死的很惨,那时候在搞什么打狗运动,大哥放学回来就发现虎子被一帮可恶的人扒了皮,让哥哥去领狗肉,大哥哭着跑了,我老妈说,你们拿走吧,我们家谁也不忍心吃了虎子。
大哥养的第二条狗也叫虎子。那是多年以后,自从第一个虎子离开后,大哥就不再打算养狗了。我知道,虎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亚于一个多年的好朋友,那种突然的失去让他害怕了。可说第二个虎子跟我们家也是有缘的,那是条退役的警犬,因为太老,大哥的同学带来的时候说“你要是不收留,它只有被杀了吃肉。”大哥的心是软的,第二个虎子就这样留在了我们家里。
虎子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虽然到我家这个陌生环境,但他很能适应,没几天就跟家人熟悉起来:只要有人回家,她就帮着拿拖鞋,很多别的狗不会做的事,她都会。刚开始老妈一见到虎子还会提起第一个虎子,后来,一家人的眼里就只有后来的这个虎子了。
这个虎子是老死的,虽是老死,但也死得可怜。虎子到我们家后一共生了两窝小狗,每次都是9只,第一次生的小狗,很多人来要,几乎都还没满月就全给抱走了,毕竟虎子是纯种的德国犬和昆明犬的杂交精品。到生第二窝的时候,已经是老龄产妇的虎子,生下的9只小狗都死了。哥哥把死掉的小狗扔到垃圾箱,虎子又一个个地把它们衔着回来,没办法,大哥又把那些小狗拿出去埋了,虎子还是能找到地方,又一个个地衔回来,这一次,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的孩子们,连大哥也没办法接近。最后还是二哥趁虎子吃东西的时候把那些小狗偷出来,开着车跑了老远埋起来,据二哥说还过了河,因为不涉水怕虎子还能找到——虎子的鼻子可灵着呢。没有找到孩子们的虎子,失魂落魄。我用这个词一点儿也不过分,因为自从孩子们丢了以后,虎子再也不肯吃任何东西,连水也不喝,最后,虎子没力气再找寻她的孩子们了,静静地爬在窝里……虎子,与其说是老死,不如说是饿死的。她的确是绝食而亡。于是哥哥发誓不再养狗,老妈也说不养狗了,伤人呢。也是,老妈为了虎子的死,没少流泪,就算是一向坚强的老爸,也唉声叹气,虎子的爱子之心感动了我们一家人,也伤了我们家人的心。
多年后,我开始养我的第一条狗——胖子。胖子是条毛色很纯的白京巴,本来叫博士,因我总喜欢给他戴副眼镜,而且我觉得“博士”是个很帅气的名字。后来,博士被我养的很胖,就改名雪球,再后来,老公说:“雪球,叫起来绕口,干脆就叫胖子吧。”胖子的名号便由此而来。可胖子没在我家呆几天便被送给了一个亲戚,原因是怀孕期间不能养狗,也就只好只好忍痛割爱了。
现在的妞妞是三年前养的一只小鹿犬,妞妞可说是最聪明的小狗了,虽然她来的时候还没满月,不仅小得能装在口袋里,还丑了吧唧的模样很奇怪。那时候我叫她大老鼠,虽然我是最怕老鼠的。“大老鼠”长到三个月大的时候便显出小鹿的摸样,才有了正经名字“妞妞”。那时候她弹跳力还没那么好,有时我在床上躺着,她想上来陪我,自个儿窜不上来,只两只前爪勾住床单,屁股扭扭地往上爬,模样儿煞是可爱。大概过了不到一个月,妞妞再想上床的时候便如履平地了,而且特喜欢躺在我的枕头上,没办法,只好天天给她洗牙洗澡。
妞妞痛恨狗粮,也不喜欢狗罐头,凡是跟狗食沾边儿的,她都抗拒,可能跟人一起久了,她也把自己当成是人类的一份子了吧。在饮食方面,基本上我吃什么她吃什么,不管是米饭,青菜,水果,甚至是青椒,她都吃,这方面比我儿子都强,不挑食啊,有时候让儿子吃青椒(不辣的那种),他就偷偷地给了妞妞。有时候我喜欢吃煌上煌的鸭头鸭脖子啥的,辣的我都受不了,妞妞也跟着我吃,每每辣的她直打喷嚏,莫样儿滑稽透了。正因为跟人一样每日三餐,经常的还加顿宵夜,妞妞开始发胖了,本来苗条的身材开始变得滚圆滚圆的。母亲说妞妞该减肥了,要不非三高不可,我想也是,就不再给她吃人类的食物。饿得厉害的时候,她也吃几颗狗粮,就是每次都把狗粮叼在我边上吃,歪着脑袋,咔嚓咔嚓地嚼给我听,我偶尔看她一眼,便发现她那有些怨恨的眼神,搞得我像虐待了小动物似地心虚。
基本上妞妞像个胆小的小姑娘一样,看到生人比较害羞,遇到打雷下雨的天气,连门都不敢出——当然,除非我抱着她。记得有一次打台风,雷声卡卡地炸响,妞妞吓得不知道躲在哪里,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钻在床垫儿下面,把头埋得紧紧的,屁股撅得老高,把她拉出来一看,那对小耳朵都红红地透着血丝,看来是真的吓着了。
妞妞喜欢睡在床上,准确地说是睡在我的床上,虽然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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