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你买单

谁为你买单

蒸沙作饭小说2026-01-09 17:02:48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户。一栋没有任何墙面装饰的四扇屋,门窗己有点老旧,初春的阳光有点热辣,靠榔柱背阴的一方,此刻,坐着一位一脸病容的少妇,暗红的T恤衫,黑色的紧身裤,在说明着这位少妇曾经的时髦,要不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户。一栋没有任何墙面装饰的四扇屋,门窗己有点老旧,初春的阳光有点热辣,靠榔柱背阴的一方,此刻,坐着一位一脸病容的少妇,暗红的T恤衫,黑色的紧身裤,在说明着这位少妇曾经的时髦,要不是一头毫无色泽的头发,从远处你,还真看不出这是位正在受着尿毒症折磨的患者。她叫曾时香,枫树乡桃湾村人,三十二岁年纪,一张俏丽的脸上,新挂的泪痕有点晃眼……
她嫁人了吗?她为什么哭?
其实,她己有了一个五岁的小孩,要不是这该死的尿毒症,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坐在福建某地的一家针织厂里,做着一小时七元的编织工。当然,她那虽然做了酒席,却没有拿结婚证的男友也会在附近一家塑胶厂上班,一个月两人拿着四千来元的收入,过着朝八晚十的打工生活。可命运往往就在你不经意里改变!那是去年二月份的一天,她下午下了班,刚吃过饭,在回宿舍的路上,她还在计划着明天休息,该上趟街,帮男友喻政和儿子喻梦宇买件衣服。眼看着快到宿舍了,突然,一阵毫无来兆的天旋地转,她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她己躺在了医院的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的针头。她看着呆坐在一旁的男友喻政问,我怎么啦?从来没有头晕过,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呢?喻政帮曾时香掖掖了被子,看了眼正在滴得飞快的盐水,答非所问地说,你好好养病,我去上完班就过来看你。今天不是星期天吗?是,我们要加班,我己给护士打好了招呼,一会你输完液,医生会过来看你,说完匆匆地走了。
整整躺了一个星期,曾时香有点心急了,她问过喻政很多次,我到底得的什么病,喻政总是吱吱哦哦地搪塞过去。其实,她己经意识到了自己得的不是一般的病,而且己经很麻烦了,从医生和喻政的神态上,她己经猜到八九不离十。那天,输完液,喻政帮忙收拾好了床头上有点零乱的东西,抽脚想走,曾时香一把把他拖住,喻政!你老实告诉我,我到底得的什么病?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喻政有点黯然地坐下来,看了眼头发有点散乱的时香,沉默了半天,才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来几个字,尿毒症晚期,医生己通知,根据你目前的病情,要求做血液透析。尿毒症晚期?有没有搞错?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药,进过医院!是不是他们弄错了?怎么会错呢?都来来回回又是尿检,又是血检,反正你得的是一下子死不了人,得大把花钱的病,不想告诉你是怕你想不开!医生也说瞒着你好些,你硬要知道,告诉你也好。你躺着吧,我还要回去弄钱,明天准备给你做透析。说着,把曾时香的手扯脱。曾时香整个人好象懵了般,定定地看着从门口走出去的喻政,她以为她没有听清喻政刚才说的话,但看他的神色好象没跟她开玩笑。等下医生来了再问问,我不能糊糊涂涂地躺在这医院里,什么也不知道。晚上,医生过来查房,曾时香拦住医生,一定要他说出自己的病情,医生无赖,只得如实地告诉了她的病情,然后故作轻松地说,你不用想太多,我们会全力给你治疗的,这种病只要治疗得当,是有治愈的机会的,当然你也要配合我们治疗,不要东想西想,心情好是治病的良药。听完医生的话,曾时香好象什么都明白了,好象又什么都不明白,怎么平时健健康康的一个人,突然就有这种死了没埋的病?她才三十挂零啊!这好日子还刚刚开始,怎么这不幸就摊自己头上了呢?平常看电视,看到那些悲情电视剧,她也会跟着剧情流泪,不想此刻的自己,也要让人垂泪了。她恍恍惚惚、迷迷糊糊地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她感到自己很疲倦,就跟平常上了十二小时班一样,而且感觉四肢有点麻木,她重重地击打着双腿,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她不想死,她想多看看这个曾经付出过自己太多汗水,寄托过太多希望的世界,多陪陪可爱的儿子,还有己经年迈的父母……这几年,省吃俭用也攒了大约二万元钱,全部拿出来先治病,把病治好了,到时候再赚,喻政也应该拿出来一些,四、五万元钱治病应该差不多了,说什么我也给他家生了个儿子,他不能看着我就这样没了,她咬了咬牙,决定跟这不公平的命搏一搏。
血液透析实在是一种折磨人的治疗,四个小时,眼看着自己的血液从体内被抽出来,然后经过那个冰冷的机器又流回自己的体内,感觉自己好象被钉住了四肢的青蛙,正被老师拿到生物课上随意地摆弄,不同的是那只青蛙是死的,而自己是活的,必须自始至终地头脑清醒地感受着这令人揪心的一暮!
一次血液透析下来,曾时香感觉自己精神多了,她幻觉自己好了,可一看见医院里惨白惨白的墙壁,她又把自己打回原形。
一周一次的血液透析,能给曾时香几天的良好感觉,几天后又复归病态。几个月来,她不断地在这种热与冷中炼狱着自己,同时,这几年辛辛苦苦赚下来的钱,象流水一样地,通过那冰冷的机器,毫不留情的流走了……
最要命的是她己不能再去上班,每天心痛地看着钱从卡里成百上千里减去,曾时香心里那个痛己是无法形容,她虽然不想死,但也不愿意拖累喻政,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还有四位等待赡养的老人。
快过年了,曾时香对喻政说,喻政,我们还是回去吧,家里可能医药费便宜一点,喻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买好了回家的票,喻政搀着曾时香上了回家的火车。
这个年过得有点郁闷,曾时香想笑也笑不起来,经常是看着别人兴高采丽的样子流泪,喻政只是初二来过一趟,后来,就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了。曾时香心里想,也不能怪他,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己是废物一个,男欢女爱没有了不说,每天还要让他为这巨额的医药费劳心,也真难为他了。
元宵节过完了,曾时香算着喻政该向她辞行,或跟她商量去市医院治病的事了,眼巴巴地盼到了正月十八,依然不见喻政的身影,曾时香心里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她连忙跟正在院里忙着的老妈说了声,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艰难地挪到了五里开外、邻村的喻政家,看到大门紧锁,四下里不见人影,曾时香心里如抽空了般瘫坐在地上。半晌,她才想到要跟附近的老乡求证一下,这一家人去了哪里,连续问了三、四个人,都说这家人初八就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也不清楚,应该是去了原来的地方吧。
曾时香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一回到家,饭也懒得吃,倒在床上止不住地就流泪。傍晚,时香妈从外面做事回来,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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