欷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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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顷碧波小说2026-01-11 18:48:53
Chapter1星漓死了。这是连城告诉我的,死因是自杀。当连城发现星漓死的时候,是一个月前的一天下午。那天连城去应酬,回到家中,看见了躺在地中间的星漓。那一幕,恐怕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星漓安详的躺在

Chapter1

星漓死了。
这是连城告诉我的,死因是自杀。
当连城发现星漓死的时候,是一个月前的一天下午。那天连城去应酬,回到家中,看见了躺在地中间的星漓。那一幕,恐怕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星漓安详的躺在地中间,嘴角微微向上翘,感觉是在睡觉,若不是左手腕上的那抹鲜红已凝固在地板上,谁也不会觉得那么美丽的睡姿竟然是自杀。
那是一种鲜艳的残忍。
我和连城去参加星漓的葬礼,十分的冷清,除了他父母,也就是我们两个。
洁白的墙上挂着星漓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子笑靥如花。我站在伯父伯母身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难道说这是一场意外,一场意外,带走了四个人的思念,还是说这是命。而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身边痛哭的连成。
他是爱她的,到她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她也爱他,只是换了一种残忍的方式。她一直苦苦追寻的人,都从未离开。
现在回首那沧海桑田,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就像是浪花拍打过的沙滩,走后,谁会记得浪花为沙滩带来了多少彩贝?
没有人。
没有人。
星漓是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孩。对于我来说,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如今听到她死的消息,还是让我难以释怀。
那时,我还在东京一家动漫社当编辑,下了班,正准备关电脑,来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是连城,内容很简单:
西堇:
星漓逝世。速回。
连城
短短几个字,却夹杂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星漓死了,星漓死了。
我不相信我的眼睛,但最终我还是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现在连成站在我面前,抽着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默默的蹲在路边,也点燃了一支烟。不是你的错,星漓自杀,是心理疾病,抑郁过度。我吸了几口烟缓缓的说。
放屁!你他妈的就更本不了解她,她整天嘻嘻哈哈活得那么开心怎么可能抑郁过度!还不是变相的说我,就是你的错,你是这样想的没错吧,西堇。连城把烟头扔到地上冲我喊道。
他跑到马路对面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也蹲了下来。西堇,星漓最喜欢红色,我要为她办一场热闹的葬礼,好不那么寂寞,我不想让她走的那么冷清。他静静地说。
说着,他把花瓣一片片摘下来,嘴里不知说了些什么,说完就哭了。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哭,以前那个永远扮演英雄的人,在星漓死的那一刻,也死了。
星漓、连城,相识十七年。
七岁、二十四岁。

Chapter2

小哀是我们七岁时搬到镇上的,除了我,这里有了第二个北方男孩。那时星漓很弱小,总是被镇上的大男孩欺负,我也不例外,那天黄昏,小哀出现了,他展现了北方男子的气概,救了我和星漓,很俗套的故事情节,却真实的发生了。
我记得那时他的眼神是那么冷静,也很清澈,干净的没有一丝混杂犹如冬天冰下的泉水。
从那之后,我们变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没有人在从星漓手里抢大白兔,没有人在因为我是北方人而欺负我,因为,这里有了另一个北方男孩。
简单如白纸的生活从那天起被染上了五彩缤纷。
那年我们认识,是个暖和的春天。梨花开满了小镇,一片雪白。我最怀念的就是小哀的爸爸给我们三个照了一张相。
星漓灿烂单纯的笑脸,一脸满足傻乐呵的我,而小哀,很平静,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波澜,就像那初春的湖面,透明而安静。
小哀,我的名字。那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自我介绍。小哀小哀。
我叫星漓。星漓笑着说。记忆里星漓永远都是一张明朗的笑脸。西堇,是他的名字,你们都是北方人,可为什么西堇一点都不厉害呢?我淡淡的望着小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如果小哀没有出现该有多好。
明明星漓刚被欺负过,现在就想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冷漠平静的人,和她待久了,也会改变吧。明明那么开朗,却…不消说,也不想说。她的死,让人理解,却又不能理解。
听她的大学同学说,她上大学时,最多的时间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的寻找着一个人,而那个人,连她自己都不了解。她和每个人的交往都不是很深,关系最好的也就是睡她下铺的一个女生。两人性格差异很大,却奇迹般的友好相处。一个是睡到下面就感觉要窒息而死,一个是睡到上面就觉得会掉进无底深渊。
之前还有很多人怀疑她们是同性恋。一切都很微妙,自从星漓交了一个男朋友之后,这种舆论才消失。而那个男朋友,就是连城。
星漓去北方之后,就很少和我联系,就算问,也问一些小哀的事情,之后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比如,有没有女朋友?课业重不重?新学校还习惯吗?交到知心了没有?虽然是在问我,但我感觉更像是在问她自己。星漓,而你是否安好呢?几曾挂念,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变了,喜欢大笑的她变了。
星漓。星漓。几曾梦回唤起这个简单的名字。
我知道,星漓一直想要找到的小哀,就是整天睡在她身边的人。从高中开始,她怀念他、想念他、思念他,因为他,她选择了一个人北上去上大学。
我记得十二岁的那个傍晚,小哀的话少了很多,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和星漓,之后就回家了,那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一样的暮色、一样的河塘、一样的人、一样的笑脸。
等到第二天,母亲才对我说,小哀一家昨夜里搬走了,安静的像是没来过,反正就是走了。我定定的坐着,心里的悲伤像是桶底的洞,压强过大而猛烈涌出,眼泪在眼眶里转,原来,世界由清晰变模糊的过程竟是如此漫长。
没过多久,星漓就哭着跑上阁楼,小哀走了……没打招呼就消失了,他走了。她哭的很是伤心,边哭边喊糊不清地说。而我,也只有静静地坐着,看着她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叫吃醋。
我不明白为什么星漓总是在说小哀,也许,只是怀念罢了。
那一年,我与星漓上了初中。同班,不同桌。她的同桌是一个俊俏的男生,也是随父母从北方来的,他同我们北方人一样,个子高,身体壮,眉清目秀。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和小哀一样的眼睛,清澈、透明。唯一不同的是,他多了几许温柔。
星漓对他很是着迷,总是问他一些关于北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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