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花
1周末,彦未雪在家啃薯片拉着窗帘看泡沫剧,旁边放了盒刚拆开的面巾纸,准备随时为艺术奉献眼泪,无奈身体太多的毒素已经集结成一个大疙瘩,不是轻易挤挤就能掉的。虽说以毒攻毒,未雪受泡沫剧的影响还不够深,于是
1周末,彦未雪在家啃薯片拉着窗帘看泡沫剧,旁边放了盒刚拆开的面巾纸,准备随时为艺术奉献眼泪,无奈身体太多的毒素已经集结成一个大疙瘩,不是轻易挤挤就能掉的。虽说以毒攻毒,未雪受泡沫剧的影响还不够深,于是她就把薯片当敌人一样消灭。把自己放任到热量里,有自虐的倾向。
彦未雪住一楼,每次都是这样的,当徽娜在她家外面下车时,未雪就能听见徽娜的高跟鞋嗒嗒嗒迫不及待的声音,她出现的很有节奏,把自己搞得满是风霜,不过,北漂一族哪个没有风霜呢?
门一打开,徽娜就要往未雪怀里倒,未雪用手支撑住身体已成45度的徽娜说,酒跟烟呢?
就是这么回事儿,俩人一个城西,一个城东,徽娜最大的爱好就是打车到未雪家,俩个窝在一起虽然也寂寞,但也好过单身的周末。三年了。想起来可怕的是,大多数周末她们都是一起度过的。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共同有过4年的大学时光,学校是河北省一所一般人叫不上名字的大学。上学的时候未雪与徽娜的交集并不多,未雪那时的密友是沈素北,俩人曾经干了许多毫无意义却有血有泪的勾当,所以未雪是永远放不下素北的,即使素北早在3年前就答应未雪要来北京至今没有兑现,但未雪还在等。徽娜就说未雪像古时候秀才的妻子,苦等丈夫中榜归来。
在Babyface被时间越削越瘦时,未雪看得出来,徽娜早已没了当年在学校那般风云了。当时她对男生是颇有呼风唤雨攻力的。高挑的身材水蛇的腰肢是致命的。未雪想到,她跟素北曾经还在背后说过她的八卦,如她跟某男又夜不归宿,如隐瞒鞋子的尺码。现在,徽娜从最初的酒友烟友晋升为密友,在对抽对饮的日子排遣寂寞。真是风水轮流转。
徽娜抽烟的姿势很倔强,未雪学不来,她永远是软软夹着烟,徽娜说过松过紧都不好,男人都会跑。
未雪沉默。
徽娜又问,后悔来北京么?
未雪想了想反问,你呢?
徽娜狠狠摁灭烟头说,没有。
2
十月,未雪参加了舅舅的婚礼,地点是中国大饭店,盛况空前。
在心里,舅舅一直是未雪奋斗的目标,他自学成材,在未雪这样的年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累。如果没有舅舅她也来不了北京。或许在大部分青年心里都有一个北京梦,有多少人越挫越勇,有多少又被击退,未雪现在无法给自己定义,但看着舅舅已近不惑之年挽着玲珑的新娘,未雪深知,自己还有奔头,至少因为舅舅她还没有失业过。
舅舅想在婚宴上让未雪结识更多的人,未雪不是不明白舅舅的用心良苦,虽然她一直独立,但舅舅不想让自己外甥女变成女金刚,花样年华,身边应该有一位花样男子才对。但未雪却把舅舅拉去一旁说,看看那些满身铜臭味儿的男人,我不喜欢。
舅舅左闻右闻自己说,你不觉得铜臭味儿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么?
未雪无语,她看着舅舅脑门上的五线谱日渐加深,风采却依旧。他终于实现先立业再成家的诺言,可私底下舅舅却说这不幸福,那么他现在幸福么?
未雪没有问出口,一个人如果有一天是幸福过,那么就是幸福的。
在婚宴上,未雪没有对任何人感兴趣,任何人也没对她感兴趣。她只是捧着一瓶酒自己喝,听乐队不停变换欢快的音乐。她想起小时候看得动画片,一群小动物叽叽喳喳唱歌,现在就有点儿那个感觉。她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了一只沉默的猴子在那敲架子鼓。
乐队休息的时候未雪走近那鼓手身后拍他,果然是任宁。任宁惊呼,彦未雪。
他不敢相信在上流云集的婚礼上看见了自己的大学学妹,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未雪发现任宁没什么变化,还是一脸愤怒的敲鼓,只是在婚礼敲对于满腹才华的他多少有些辛酸。
对于未雪的身份任宁有些兴奋,他说,你竟然是陈总的外甥女,以前怎么不说?
未雪笑,以前?以前你知道陈总是谁吗?说不定还会不屑地说陈总是那跟葱?做一个中指竖起的表情。
的确,曾经的任宁以为肚子大的可以吞下整个宇宙,而现在他不得不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给未雪说,有空联系!老同学。
这出乎未雪的意料,在未雪的记忆力,任宁一直是骄傲的让人生畏,她不知道他现在是成长了还是妥协了。收下名片,上面写着“瓦解”酒吧合伙人。
不错呀,开酒吧。
跟朋友瞎混,有空就去玩儿。
未雪很想收回刚才那句奇怪的赞美,他若过得不错,还会在这里敲鼓么?过了一会儿未雪的手机机械的响,刚按下接听键,素北叽歪的声音就传过来,大姐!快来接我。
未雪叹气,素北先斩后奏的毛病总是改不了,她忙说,在车站等着别动。
什么车站阿,在机场。
3
素北终于登场了,她为了向未雪证明自己成功了,烧包到竟然坐飞机来北京,不过还是让未雪热泪盈眶,她说,你可来了。
未雪大半夜把徽娜叫来,徽娜风尘仆仆,照例拿来了烟跟酒,素北右手夹着烟,左右端着酒说,你俩把我带坏了。
徽娜说,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未雪要望眼欲穿了呢,这次是定居吗?
当然!素北指指地上大的小的旅行袋,那是她的全部家当,而一个月后她就要在西单做签售。三年磨一剑,未雪跟徽娜的下巴掉到地上,是的,素北要做签售了,她出书了。现在就摆在书架的畅销位置,久未看书的未雪与徽娜对此一无所知,素北就说她们应该去净化,其意就是应该去买她的书。
翻开素北的书,未雪就开始吐白气。她还以为这三年的磨练素北会出一本让人叹观的书,谁知道只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言情小说,畅销的原因大概是素北独特的语言铺垫。她看到书中的一句话“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入侵的回忆。”突然想到那天看到任宁的事,随即告诉了正在旁边煎熬的徽娜。徽娜只要一逛书店就会犯困,而且喜欢做白日梦。当她听到未雪的话,她马上回了神,任宁?是任宁,她没听错,三年前来北京之前,她曾躺在这个人的怀里睡了一夜,这是天知地知他知她知的秘密。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忽然觉得刷的一下日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徽娜打了个哈欠说,既然素北来了,干脆咱们三个住一起吧。
未雪以为刚才的话她没听见,便应声说好。
4
三个女人一台戏,未雪租了辆车装着素北住进了徽娜那里。让未雪头疼的是,每天要早起半个小时,冬天尤其可怕,披星戴月的感觉很像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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