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色鸢尾
有一种爱,是无害的,纯粹的。在它里面没有“因妒生恨”的怨愤,也没有“因爱成恨”的变异,更没有“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毒。一五月,正是鸢尾花开之时。无数的盛开的鸢尾,在轻风里,好像一只只翩跹起舞的蝴蝶
有一种爱,是无害的,纯粹的。在它里面没有“因妒生恨”的怨愤,也没有“因爱成恨”的变异,更没有“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毒。一
五月,正是鸢尾花开之时。无数的盛开的鸢尾,在轻风里,好像一只只翩跹起舞的蝴蝶。灿烂的阳光,大幅大幅地扯下来’毫不吝啬地洒在幽蓝的花瓣上!一座坟茔安静地坐落在花丛里,如果不细看,则很难发现。不过对于夕阳与璇念来说,他们是闭着眼睛也可以走到它面前的。今天,他们又一次带着六岁的小凯承来看望在这片花地下面长眠了将近七年的鸢尾。许久,小凯承仰起头,用小孩子特有的甜美的声音问道,“爹爹,为什么鸢姨每次都不肯出来见我们呢?”,小孩子的问题很稚气,却也很认真,璇念迎着他疑惑的眼神,一时失语。“凯承乖,鸢姨累了,在休息呢,我们下次再来看她……”夕阳适时地帮忙解了围,说这些话的时候,夕阳语气里充满爱怜。回钟府的路上,在夕阳与璇念的脑海里,多年前的过往,又清晰地回旋了……
二
夕阳九岁那年,一天在雒京城区由奶妈领着游玩的时候,偶然碰到一个流落街头的小女孩,便是鸢尾。眼前那个女孩,瘦瘦小小的,眼神有些游离,有些躲闪,最突出的地方在于,她左颊下方,有一片蓝色的印记,颜色不是很深,然而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的确很突兀。不知为何,一向胆小柔弱的夕阳看到这些没有害怕,而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央求奶妈带着鸢尾一起回了钟府。
当鸢尾怯生生地站在钟老爷面前的时候,他一眼便瞧见了那一片蓝,那种吃惊,以及嫌恶的反应,让鸢尾立马把头垂得更低了。但终究,他还是答应了宝贝女儿的要求。谁让夕阳是他的独女,他早已习惯了满足女儿的一切要求,况且对于钟府来说,多养一个小丫头根本不算什么。
那年,鸢尾七岁,此后的十几年里,她与夕阳朝夕相伴。但是,她很少陪夕阳去府外。
三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夕阳已然成为一位温婉的大家闺秀,而鸢尾,也从一个小丫头变成清秀的少女了,只是那一抹蓝,依然突兀地停留在那里。
雒京城里每年都会有一次盛大的集会,是专为青年男女而准备的。有心仪对象的人可以在集会上进一步增进感情,而没有目标的人,则是在这样的场合多了一个难得的遇见意中人的机会。夕阳也是与侍女去过几次的,因为近几年爹爹托红娘介绍来的人,或粗俗,或狂妄,或轻浮,或猥琐……没有一个能走进她心里,尽管他们都是家境显赫之辈。-
那年集会到来之际,夕阳突然想与鸢尾同去,于是百般央求,鸢尾本不想去,她觉得,那样的场合,她没什么兴趣,何况多半只是为像夕阳一样的贵族的公子小姐准备的。但最终,因为不忍心让夕阳失望,还是答应下来了。
集会那天,夕阳盛装出行,一身粉红罗裙,将她本已姣好的面容衬得艳如桃花。鸢尾一身素净的白衣,脸上罩着一方同样素净的面纱。人群里的夕阳,理所当然地引来了众多年轻男子欣赏,觊觎的目光,只可惜对于她来说,仍然“过尽千帆皆不是”。
傍晚时分,参加集会的人一路说笑着渐渐散去。夕阳却意犹未尽,在街旁一处亭子歇下来的时候,夕阳说,“鸢尾,难得今天出来一次,索性玩得尽兴一些,唱支歌吧,我想听你唱歌了”,鸢尾一阵迟疑,还是不忍扫了夕阳的兴致,清了清嗓子,便听得清越,不加任何修饰的歌声缓缓从鸢尾那素净的面纱里流泻出来,钻向亭子的每一个角落,“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妨频笑粲,禁苑春归晚……”,一首《子夜歌》,所有的意境,在那个时节,那个地方被表达得淋漓尽致。夕阳在歌声里忘情地起舞,歌声已止,她脚下的舞步仍未停歇。
她们都沉浸在那样一种意境里,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亭子旁边已多了一个人。“好美的歌声,好曼妙的舞姿!”声音不是很大,但能清楚地听出,这是由衷的赞叹,绝不同于往日里夕阳见惯的奉承。循着声音,夕阳与鸢尾同时看到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立着一位青衫少年,简约的装束,全然没有富家子弟的那种一眼灼人的贵气与傲气,却别有一种不俗的气息,如暗香浮动,也许是亲切,也许是从容,也许是诚挚,也许还有他有别于其他人“好美的人”那样肤浅的称赞……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夕阳第一次将目光在一个男子身上停留了那么久。
回过神来,夕阳有点尴尬,走到鸢尾旁边,挨着她坐下,将手放在她肩头,温柔地说,“鸢尾,你的歌声,从来不让人失望”,“你叫鸢尾?你的歌声好美,像流水一样纯粹”少年走上前来,不紧不慢地说着,鸢尾有些惊诧地抬起了头,于是看到他俊朗的面孔上,挂着浅浅的笑,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句话,这个笑容,会在她记忆里一直停留到她生命终结。
恰在此时,鸢尾感觉到面纱上的丝结松动了一下,她一惊,手在半空还没有触碰到面纱,它已悄然滑落在地。鸢尾呆了,颓然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然后低了头,拾起地上的纱巾,紧紧攥在手里。“鸢尾……”夕阳轻轻地叫她,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惊异。良久,“鸢尾姑娘,那朵淡蓝色的鸢尾花真特别”,依然是那么诚挚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嘲讽或者曲意的安慰,“鸢尾花?”夕阳有点疑惑了,“仔细看,那蝶形的,不正像一朵鸢尾花么?”少年说,“嗯,的确……”夕阳很惊讶,十几年的相处,自己怎么没有发觉呢。鸢尾仍然低着头,但刚才的惊恐无措,早已不复存在,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在心里涌动。-
夕阳例外地跟眼前的陌生少年攀谈了好一会儿。临别,他告诉她们,他叫璇念,因为一次家庭变故,只身来长安,现在寄居在叔公家里,而他叔公的府邸居然离钟府不远。回府的路上,夕阳因为想到什么,姣美的脸上,时而泛出红晕,时而又是不经意的笑意。这一切,同行的鸢尾尽收眼里,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酸楚。
四
所有的事情如预料中的一样进行着,又几次“偶遇”之后,夕阳与璇念相爱了,而且很顺利。钟老爷乐得寻到一位将来可以为钟府支撑大局的人,而璇念的叔公也没有什么意见,婚期很快定了下来。
婚礼那日,场面异常地盛大,贺喜的人远远近近地赶来,锣鼓喧天,炮竹阵阵,将婚庆巨大的喜悦推向极致!厢房里,夕阳一身华贵的大红婚服,端坐在铜镜前。鸢尾在她身后,精心梳理着她每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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