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日记
2008年8月18日雨很大下午一点半,我进了手术室。在教授和麻醉师在讨论用什么方式麻醉的时候,我的血压低到78/55。或许并无大碍。只是手腕的针头一掘一掘疼得有些紧张。一点四十五分,他们终于协商一致,
2008年8月18日雨很大下午一点半,我进了手术室。在教授和麻醉师在讨论用什么方式麻醉的时候,我的血压低到78/55。或许并无大碍。只是手腕的针头一掘一掘疼得有些紧张。一点四十五分,他们终于协商一致,静脉麻醉加上局部麻醉加强。谭大夫说,丫头,现在扎麻药,可能有点疼。我说好。与此同时,护士姐姐把我的双手绑在了木板上。壮烈得像耶稣。然后觉得跟腱被粗粗的针头刺的生疼,一截截冰凉的麻药流入体内。麻醉师用最好的麻药麻痹了我的思想,昏昏欲睡,睁不开眼睛。手术进行一半的时候,我感觉到跟腱被撕扯得撕心裂肺得疼。我知道,麻醉药已失效。我说我疼。然后他们手忙脚乱的进行第二轮麻醉。两点半,我带着清醒的脑袋被推出了手术室,见到家人,我会心的微笑。我知,一切已经过去,那些怕和不怕的,已经过去。五点半,护士再一次测了我的血压80/40,血压大概是遗传的。麻醉药失效,感觉腿部某个地方隐隐作痛。这种疼痛,我忍得住。我努力张望,直到看到床头那60朵叫不出名字的艳丽的花朵,我继续微笑。
2008年8月19日雨小了
昨夜一夜都在辗转反侧,我旁边的温州男子打了很久的长途电话,用我听不懂的方言。腿部的疼痛在我预料之中不检点的蔓延开来。我关了手机,怕被人打扰,事实上,没人会打扰,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经历漫长疼痛的一夜。我的朋友们,在我剧烈疼痛的时候,你们在梦中呢喃,我想着像你们一样甜甜睡去,可是我做不到。今天输了两次液,手背很争气的没有出现淤青。只是不知道睡了多久,疲倦的连晚饭都忘了吃。妈妈从庆姨那搬来了电视,我寂寞的病床生活终于开始有了点缀。
2008年8月20日太阳出来了
今天第一次换药,谭大夫说手术做得很成功,只是临近刀口的地方有一大片乌青,他说是在手术过程中伤到了毛细血管,没有大碍。妈妈如释重负。干妈和三届发来祝福的短信,希望我早日康复,早日回到固定组,谢谢他们还没忘记我。谭妮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撒了谎。我说我还没有住院,手术更是遥遥无期。我决定继续这么撒谎下去,对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他们疼痛哀怨的眼神,我想看他们笑,微笑,大笑。那么,就把我的寂寞和痛苦藏匿起来吧。
2008年8月21日太阳懒懒的
今天我又撒了谎。我想我永远得不到佛祖的救赎。面对细心的茄子的盘问,我仍然坚持手术推迟两个礼拜。她半信半疑挂断了电话,使我有些不安。我的左手在输了五次液之后开始崩溃。然后我伸出右手,吴护士说,我的血管因为经历太多针头的刺激已经扁扁并且呈了黑色。血管的颜色竟然能道出我这些年经历的大痛小痛,我很是骄傲。我恐惧明天的到来,因为我舍不得两只手被护士的针头捉弄的体无完肤。
2008年8月22日又下雨了
我以为姚盛与我相隔大半个中国即使知道我手术了也不会怎样。况且我告诉他帮我保密。可是当我看到年迈的姚爸姚妈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震撼了。才发觉自己的感情如此脆弱。此时后悔告诉他我手术已经晚了。在我这颗寂寞的心上蒙上了一层感动,丝丝的,直达心底。启妈的电话如期而至,我知道她惦记我。可是我也骗了她。我说过一阵子才会动手术。我不能再让老人为我担心了。哪怕只是小小的惦记。我的疼痛,都是些微小的事情。
2008年8月23日多云有时也不晴
茄子九点多到了白山,是我意料中的。她那么细心,大概早就看出了我的谎言。见到她,掌心忽然温暖,心花怒放。整个大学,她或许不是我唯一的朋友,但却是我最真的朋友。有些人在记忆里游荡,就任她游荡,直到渐渐模糊。有些人只如空气般存在。懒得去想念。那些人即使你付出了全部他们都视而不见,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感情。是谁说的,大学就是个小型社会。到我离开了校园才真正明白。茄子,整个大学,我们哭过,笑过,无赖过,暖暖的,忘不掉。记忆里也只剩下你的微笑。
2008年8月24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奥运会结束了,中国不负众望,夺得举世的瞩目。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妈妈说,至于的吗你?我说至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尽管破孩说我只能算个匹妞。不管匹什么,我是中国人我骄傲。今天是手术第七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我知道我在渐渐康复,我逼迫自己吃很多东西。因为我要早点离开这里,早点回家去。我的点点已经把我想崩溃了。
2008年8月25日太阳笑了
我的左手已经细细密密排了十三个针孔,右手两个。两只手都没有逃掉宿命的安排,一如既往的淤青着。明天,那个针头似乎就远离我了。说不出的喜悦,也说不尽的悲凉。我在这里只剩下了等待,等待腿上的伤恢复,等待新的肌腱长出来,我才能大摇大摆,义无反顾地离开。
2008年8月26日阳光明媚
今天不用输液了。却不知道在不输液的时候做点什么。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我妥协了。谭妮来看了我,她长大了,变得成熟了。妈妈跟我讲她的过去,全都是些伤痛,因为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我开始恨他,彻骨的。他是恶魔,毁了妈妈的一生和我的童年。
2008年8月27日阳光依然明媚
离出院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昨晚几乎一夜没睡。那个温州蛮子半夜十二点打电话,吵得妈妈心脏病差点犯了。对不起,各位观众,我没忍住,狠狠地骂他一顿。社会人都这么干。然后他挂了电话,足足有半个小时没有动。谭大夫多次让他出院,就一感染,住起来没完没了的。上厕所不关门,我换衣服他不回避。晚上穿个内裤来来回回的走。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2008年8月28日天气好的没有词形容了
今天第三次换药,谭大夫说恢复的很好,过两天可以拆线了。我呆在白色的病床上看门外来来往往停留瞬间陌生的面孔,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感觉活着真好,有妈妈真好,有我的妈妈更好。不是妈妈前世欠了我,而是我来讨要这份弥足珍贵的感情,留在心里,生生世世。
2008年8月29日多云
今天和前几天一样,寂寞,无所事事。谭大夫说,丫头,过几天拆线。我说好。我只能说好,不得不好。与预计中出院的日子似乎倒退了一大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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